沈念一默默的在計算時間,天煞地煞兩個,過一陣子就會離開半個時辰,應該是去吃食,這樣說來,那麼自孫世寧上一回離開,已經兩天半的時間。
“大哥,你說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得個這麼好玩的,他還當真是經得起折騰,不像以前的那些,才動了一下就死了,太沒意思。”這是地煞在說話。
“你放心,他不過是被總堂主提去做些要緊的事情,等那些都做完了,總堂主留著這樣個小白臉做什麼,還不是將他送回來,到時候,也不用再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我們可以大展拳腳,讓他嚐嚐,真正地獄的滋味。”天煞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大哥,我怎麼聽說最近總堂主心情好得不行,前天天都城中的探子來報,說王家上下村的地道都被朝廷破了,他居然都沒有發火,隻說了一句,本來都是棄子,留著也是浪費。”地煞奇怪的問道,“要是換作以前,還不大發雷霆一頓,隨手再殺幾個人泄瀉火?”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總堂主前幾天帶來的那個小娘子,你可曾瞧見了。”天煞很是得意的反問道。
“當然瞧見了,就是那個死不開口的小娘子,長得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容貌,比若姬差遠了。”地煞哎喲一聲,分明是天煞直接給了他一記爆栗子,“大哥,說話就說話,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麼?”
“不打你,你就不長腦子,你沒瞧見總堂主瞧那個小娘子的眼神,她可是朱娘子的親生女兒,你懂不懂!”
地煞還是沒明白,應該是看了看靜默不動的沈念一一眼:“那個小娘子不是他的媳婦嗎,算起來與總堂主可是血親,就算是朱娘子的女兒,那個小娘子也不一定肯從了總堂主吧。”
“從不從的,你看看總堂主的心情就知道了。”天煞又重重打了他的腦袋幾下,“你學乖點,要是那個小娘子再過來,千萬別多看一眼,那可是總堂主的心肝寶貝,不是你應該多看的。”
“我又不稀罕看。”地煞捂著被打的地方,“這個,這個我就不明白了,小娘子還能從了自己的親叔叔不成?”
“在一言堂,總堂主想要的就是正確的,其他的,還管這麼多,你是沒瞧見總堂主這倆天,笑得像朵花一樣,我瞧著都覺著瘮的慌。”天煞笑得像隻烏鴉一般呱呱作響。
“那他怎麼辦?”地煞顯然是指著依然一動不動的沈念一問道。
“他,這裏有他什麼事,等大事結束,還不是我們兄弟倆說了算。”
沈念一聽到這裏,全身的血液都往同一個方向流淌,衝又衝不出去,堵在個小小的點,後腦勺仿佛被人使勁抽出了腦髓一樣的痛楚,應該是天煞開始往外拔那些插入他腦中的銀針。
一共是十二根銀針,以前沈念一受過生拔指甲之痛,總覺得那應該是他所承受的,最嚴酷的一次,這次長針入腦,已經不能用現知的言語來形容,所幸這幾天的酷刑下來,他已經學會將全身盡可能的放鬆,腦中放空。
天煞有獨特的手法,實則手速極快,也知道銀針入的都是要害處,一個偏頗,小則傷筋動骨,大則直接要了沈念一的性命,總堂主是關照過的,千萬要留住沈念一的性命,還有他獨門的內功。
沈念一對這個警示,略為不解,如果需要的是他的內功,那麼設計抓住師父石樂衝,豈非那一身的內力更加精純,又為何要苦苦,利用孫世寧,相互牽絆住他們兩個人。
天煞的收針就在彈指之間:“當年要不是該死的,廢了我一隻手,何須待在總壇哪裏也去不得!”
“大哥,不是說等總堂主的事情一成,我們去哪裏都可以,再沒人膽敢攔著我們了。”地煞的腦子明顯單純些。
天煞歎口氣道:“但願如此,你將手中的藥水給他灌下去。”
“他武功恢複過來,我們兩個人恐怕是拿捏不住他啊。”地煞低聲問道。
“怕什麼,還有其他的幫手過來,而且我另有妙計的。”
地煞方才將瓶口湊到沈念一的嘴邊,那藥瓶的設計很是精妙,不用他的嘴唇動彈,藥水源源不斷的滴進口中,而且絲毫不會溢出來浪費。
那要值極其苦澀,不過藥效倒是很神速,沈念一在一炷香功夫後,緩緩睜開了眼,天煞便是在等著這一刻,又是兩枚銀針刺入他後背的大穴,低聲笑道:“沈大人,沈正卿,多有得罪了,你的武功太好,我們兄弟兩個也是想保著一條老命,回頭到了總堂主那裏,他說要放了你,我們也沒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