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驟變(3 / 3)

“哎喲,想比劍是吧?你別以為你是劍神門生,我們就怕你!”萊山四子中的老二本來不想惹事,但看見海清竟然亮出了劍,便也不客氣了。雖然化禽子想攔住兩位師弟,但轉念一想,今天的事情也太丟麵子了,在綠魔麵前,倒是讓這位劍神門生逞了威風。假若自己強行壓住了兩位師弟,不但三位師弟會埋怨自己,就連對方也會認為我們軟弱可欺。於是,化禽子索性抱臂作壁上觀。

片刻工夫,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客廳中,氣氛再度變得緊張起來。場中三人頓時成了鬥雞,成“品”字形站立在房內空曠處。而素娥牽掛海清心切,怕他雙拳難敵四手,又擔心太後出問題,便不顧一切地站在場中央,大聲勸阻道:“海清,你們罷手吧,太後要緊!”

素娥這麼一叫,海清想想也是,丟了個安哥兒,已經是讓自己懊悔不迭了,倘若再讓老太太有了什麼閃失,自己隻怕主動摘下了項上人頭,回去也不好交差了。便冷冷地看了兩位對手一眼,然後還劍歸鞘。

化羽子正在興頭上,哪裏肯輕易讓海清就此袖手。盡管他想抖劍便刺,但擔心傷及了中間的素娥,他便掏出了一把小銀劍。這把小銀劍是他正在修煉的飛劍,隻不過修煉工夫沒到家,還不敢拿出來跟綠魔這種重量級的魔頭決鬥,但眼前作為一種挑釁的工具倒還不錯。他念動了咒語,催動小銀劍繞過素娥,向海清疾射去。不過,他也不想被人罵了一句“暗箭傷人”,在飛劍催動之後,他大叫了一聲:“看劍!”

但素娥對武功、劍術絲毫不懂,她聽見了化羽子的叫聲,又看海清的劍已經放回了劍鞘中,當下不假思索地迎上了她身邊的那道銀芒,想替海清擋上一劍。那飛劍竟然直直地插入素娥體內,後者發出一聲慘叫。

場上的變故來得相當突然,海清且驚且怒,他猛地撲過來,在素娥倒下前,一把抱住了她。海清連喊了好幾聲“素娥”,但素娥躺在他懷中,朝他嫣然一笑,然後緩緩地合上了眼。跟素娥假扮夫妻近十年,素娥對他的情意,海清又豈會不知,隻不過礙於要任在身,而且太後時時刻刻在身邊盯著,海清不敢表示什麼,隻好視若無睹。但如今,佳人香消玉殞之際,海清感到自己的心都已經炸開了,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他緩緩地將那具漸趨冰冷的身軀放在地上,然後恨恨地站起身,虎吼一聲,霍地拔除了劍,那劍幻化作千萬道銀芒,挾著他的滿腔悲憤,向化羽子兩人攻去。場上的三人立刻纏鬥在一起。

眼見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麵,化禽子想作壁上觀已經是不可能了。他歎了一口氣。心想倘若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萊山隻怕會永無寧日了。我們連累了海格安已是在先,現在又殺了太後身邊心愛的侍女。日後,不單單有眼前這位海清會來找麻煩,就是儲安國國君也很難輕易放過此事。現在,海格安既然落在綠魔手中,而綠魔愛食活人的腦髓,他定然難逃生天。即便有幸可以活下來,他都已經變成了魔,沒人會信他。

而這座客棧的情況他們已經摸得了一清二楚了。除了綠魔之外,便沒有一個客人了。那麼,隻要殺盡了房內之人,便可保證此事永遠會成為一個謎。他考慮到這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朝三師弟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點點頭。兩人一擁而上,師兄弟四人將海清團團圍住。

湯嫂一看勢頭不對,抱了依然暈迷不醒的太後便想往樓下逃。她這一動不打緊,立時提醒了化禽子,讓他想出了一條毒計,好讓海清手忙腳亂。化禽子迅速撤出了戰團,拂塵一揮,將湯嫂的半邊腦袋掃飛了出去,白花花的腦漿濺射得滿地都是。他一把提起太後,輕捏了一下她的人中,又輸灌了些真氣進入她體內。後者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一看自己竟然在化禽子手上,頓時失聲叫了起來。

果然,海清聽見了太後的尖叫聲,以為他們要對太後下手,不由扭頭朝這邊一眼。但化禽子早已暗中經解下了他的那把小銀劍,默念咒語,在海清分神的刹那,冷不防地飛出,在海清眼前一晃,海清吃了一驚,趕緊飛起身形,但化羽子的飛劍也飛了出來,在空中射中了他。雖然這一劍沒有致命,但卻使海清提起的那口氣再也凝聚不起來了。他的身軀沉重地跌落在地板上。

在海清跌落的刹那,四樣兵器同時落在了他身上。可憐一代劍神門生連慘叫聲也不曾發出,即已一命嗚呼了。化禽子順手捏碎了太後的腦袋,將她的屍體扔在海清身上,然後吩咐他的三師弟:“化雲子,你快下去看看,有沒有人進來?還有一名癱子,也一並解決了。再把屍體拎上來。”

化雲子領命飛奔而去。

化禽子又道:“化羽子,裏廂還有一個老奴才,你去解決了吧。然後把屍體化掉。”

化羽子不敢怠慢,依言遵辦了。化禽子叫了化風子,用化骨散先將客廳內四人的屍體化得無影無蹤。等化雲子、化羽子完成各自的任務,齊聚在一起後,將六套衣服堆放在一起,四人一塊兒驅動體內真氣,逼出了三昧真火將衣服烤焦,吹了一口氣,頓時化作灰塵,飄散於風中。四人檢查了一遍,確認找不出蛛絲馬跡了,方才趁四下無人,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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