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茫茫,寒風刺骨,時至整個天地冬雪煞人骨氣的季節裏.
元柳成南街口,厚重的堅硬石板路直直的延伸而去,直至城中不見盡頭.
深處,一座盡顯宏偉的宅子雄雄而落,門口左右各擺了一隻大石獅子,朱漆大門寬達七八米,門上鑲嵌著一排排銅釘和兩個銅獅門環,門頂掛著塊碩大的門匾,“蕭府”二字透著蒼毅與果決,此處種種都顯露出了極高的貴氣.
在蕭府門外,子妖那淡薄如透明的軀體懸浮著,一身豔紅的長衫輕柔飄舞,無盡的妖異.靜靜的,他又憶起了那促使她做出今曰這一決定的情景.
浩瀚宇宙,星穹無極。茫茫天地中,世間生靈莫不都在原有的天道循環,生死有命。在無盡的歲月流逝中,卻也有了些追逐天道,欲開慧靈,解生死的靈物。
而子妖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在這些靈物中,子妖卻是屬於弱勢的妖精一類,是靈性最高的人類所鄙棄的異類。
淩雪峰上,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天上紛飛著純白的雪花,大片大片的,將整座山峰染成了素白色。
子妖,靜靜的看著幾丈外的人群,麵上木然,眼神也平靜無波,而對麵的人群也不成有人出聲。隻是子妖腳下的一片紅豔的血跡無聲的說明了這裏曾發生過或正在發生著什麼非比尋常的事。
緩緩的環視過麵前的每一張臉,子妖終於停在了一張同樣妖豔俊美的臉上,淡然卻堅定的緩緩的項那個男子問到:“為什麼?告訴我理由,我想知道原因”
男子不敢直視著子妖,他是虧欠錦妖的,虧欠的東西他一輩子也還不上,他隻能轉過臉垂下眼默默的不做聲.待子妖要繼續追問時,人群中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笑了笑,蔑視的斜著眼,大聲說道:“妖就是妖,蠢不可極!想知道藍虎為什麼這樣做?讓我告訴你,因為這小子隻要配合好我們,就能得到清道觀和萬盛閣幫忙塑造人身的機會,人,知道麼!隻要藍虎有了人身,他能節省幾百或幾千年的時間,更早的修正道法,哈哈哈哈....”
“......人?”子妖皺眉。
“不錯!人,是天地間最有靈性,離至高無上的天道最近的“人”!比你們這些野蠻無知的下賤妖物高貴千百倍的人!哈哈哈...他隻要配合好我們就可以離天道更近一步,不,是千萬步!這就是理由!哈哈哈....”
子妖再次將目光落在了藍虎身上,緩緩的念著“人”,而後嘴角輕輕勾起,絕美幹淨的容顏一笑使得天地盡失其色.就連對麵不屑於子妖身份的眾修士也被晃花了神。
“不對!大家小心!”就在眾人被迷惑時,為首穿黑底金玟鉤花的一中年修士呼聲提醒眾人,可是明顯為時已晚。
“轟..!”
一聲如雷鳴在耳的炸響後,整個淩雪峰變的滿目蒼夷,一個個狼狽不堪的身影隱隱的在漫天雪雨裏隱現.
“啊…疼…疼死我了!蕭長…你個混蛋!老…老娘跟你沒完…啊…!”
東邊正房中,一婦人正疼痛難忍的慘呼著,臉色蒼白,汗水打濕了披散的頭發貼著臉頰,床邊坐了個婆子,不停的與婦人說著話,引導著婦人把精力用於腹下,周圍也盡是傳遞熱水的丫頭。
“這…這都一整天了,怎的還不生下來,真是急死人了!”院中,一身錦衣的蕭長滿麵急色,不停來回走動,右拳不住的捶卉看左掌.
“爹!您別晃來晃去的晃得人眼花心煩行不行?”一旁,一個大概十歲的錦衣少年瞪著一雙大眼,臉上也盡顯焦急的埋怨著.
“行了,看你們倆什麼樣,都給我站住了閉嘴!”蕭老爺子端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一副處變不驚沉穩固若的樣子,卻小心的隱蓋住了那緊貼著膝蓋上的兩隻手掌;如此時將雙掌上翻,必可見那厚厚一層汗水密布其中.而褲子上雙膝處早己濕得不能再濕了,天氣雖寒,卻因為有著蕭老爺子手溫的原故而未結成冰渣子.
先不說院裏各處如何,此時,厚本靜靜回憶著前事的子妖被越來越淒厲的痛呼聲拉回了思緒,估模著裏麵的婦人怕是再難頂得一刻.
“人,最好別讓我失望啊.就讓我看看你們憑什麼高人一等,做天道的寵兒!哼…”
氣化一至,神沉靈海,封!雙手飛快的結著手印,而後一道白光射入了子妖眉間,還未知發生何事,子妖己急射向正房,房裏也適時的響起了宏亮的嬰兒啼哭聲.
冬去春來,萬物蘇醒.此時的元柳城大街小巷,已無冬日時的冷清,商人小販,店鋪酒樓都一掃之前的蕭瑟,處處聲色.
時至今日,離子妖在淩雪峰被逼兵解逃遁已有兩年又三個月,而子妖也非夕日的妖精子妖,而是轉世為人,從新而生的元柳城蕭府蕭長將軍的幼子蕭長歌.(其實還在糾結讓子妖是女還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