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桑陌離回國以後,以賀婚禮被囚為幌子,向西夏甚至整個天下公開向百葛國挑釁,赫然闡述了兩國對立的意圖,兵戎相見即在眼前!
早朝談及這件事情的時候,明黃簾子下,那個纖細的身子明顯一晃,接著捂著嘴匆匆地跑了,驚倒了一群在旁伺候的宮女,慌亂四起,金鑾殿上頓時好大的動靜,宇文昊天當即擱置了議事,撇下滿朝的文武,下朝匆匆追了出去。
握住雪芙的一雙手,順勢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雪兒,我知道,他是你的哥哥,你不忍心見到我們幹戈玉帛,但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懷中的人推了開去,雪芙別開頭,似乎要匆匆離去。宇文昊天的神色一淩,複又將雪芙收進自己寬闊的臂彎裏,不理懷中人的掙紮,緊緊地攬住。
“放……開……”因為身高的差距,她的頭剛好在他胸膛的位置,勉強踮起腳尖,才能將下巴磕在他的鎖骨處,此時,似乎極力憋著一口氣,聲音悶悶的,及其難受。見他緊緊攬著自己,沒有鬆動的意思,也不住用碎拳細細捶打著他的胸膛。
這一年裏,他對她百依百順,卻最不能忍受她親手推開他。霸道的,固執的,執拗的,甚至有些可愛。她心裏不禁有些好笑,有些心疼,更有些著急。
她何嚐不懂他的緊張,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懂他此時此刻的所想。
她又想到了七年前,她義無反顧地拽住了奶娘的時候,他曾經歇斯底裏地嘶吼著兩次向她衝過來,第一次,撕破了她的衣衫,第二次,隻來得及拽住她的一隻繡花鞋。他始終害怕再次失去她,再次拽不住她……
但是,胸口堵得難受,已經翻湧上了喉嚨口,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張張嘴,話還未出口,一口酸水首先吐了出來,吐了他明黃的龍袍一身。身後緊跟著的宮女太監長大了嘴巴,來不及收住驚訝,本能的已經跪倒了一地,埋低了腦袋。龍袍象征了皇權,是地位的象征,弄髒了龍袍,就是對帝王的最大不敬,即刻拉出五門斬首都不為過。宇文昊天和雪芙的臉色都不甚太好。
他始終一動不動,任由她把汙穢吐在他肩膀下方的龍袍上。緊皺的眉頭下,有的僅僅隻是緊張與擔心,毫無絲毫的嫌惡。
“嗬嗬嗬……宇文哥哥,你這個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連未曾謀麵的小寶貝都嫌棄你了!”小道上突如其來一道放肆的笑聲,卻是來自一個十幾歲的儒雅公子,此時的笑容裏有一絲揶揄的味道。
林晗視宇文昊天望過來的刀鋒般的目光如無物,執著紙扇的一手,“唰”得一下,收了紙扇,笑得前俯後仰。
宇文昊天聞言看了一眼笑得花枝爛顫的林晗,此時此刻的他,哪裏有點外界所言琉璃公子的樣子。宇文昊天拍撫著雪芙的背,用袖角細細擦拭著她的嘴角,望著她的目光裏有明顯的情緒起伏:“還堵著做什麼,還不快請太醫過來把脈!”
身後的小太監趕緊領命去了。小德子在一旁偷笑,這宮裏自從來了皇後娘娘和琉璃公子,皇上的脾氣似乎更好相與了,他也由衷地為主子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