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貴和錢大小姐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幾次的欲言又止,卻被侯爺打斷了。老侯爺再三推說自己趕時間,要是有聘禮,婚禮方麵的事情,一切就按照錢大小姐的意思來做就好了,之後他也會派媒婆和管家過來,具體商量此事。
所以,錢富貴一直攔著侯爺出門,幾次話又開頭,想要謝絕侯爺的提親,都被老侯爺看成了吝嗇鬼賣女兒,坐地起價,或者趨炎附勢的地想要從他這裏撈些好處,更是打著馬虎眼地準備溜了。
吉祥戲班裏剛來了一個花旦,豆蔻年華,水靈靈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軟糯的嗓子直把侯爺的魂都要勾走了,他現在正要去趕場子呢,哪裏來的時間在這裏逗留。雖然,錢半城也是傾國傾城的一朵牡丹,但畢竟這朵牡丹也即將名花有主了,進的還是他夏家的院子,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還有什麼意思。
說是來提親的,老侯爺在錢府的下人麵前卻一點也不給錢富貴麵子,一副他們錢家攀了高枝,要對他感恩戴德的樣子,趾高氣揚地快要走出錢家的大門:“得了,得了,我夏家貴為皇親國戚,聘禮方麵怎麼會虧待你們,我都說了,等下管家和媒婆就來,本侯爺還有要事,耽誤不得!”說到最後,隱約有了怒意,心裏恐怕沒少說錢富貴不識時務,敬酒不吃吃罰酒。
侯爺被阻攔了一次又一次,火爆的脾氣就上來了:“錢富貴你好大的膽子,怎麼的,你家的門是隻許進,不準出的嗎?你竟然敢擅自幹涉本侯的去留?”老侯爺生來富貴,自覺高人一等,優越感十足,怎麼會被別人左右。
瞧著錢家人竟然敢不順著他的意思,老侯爺的雙眼怒瞪著,透著強勢的威嚴,其實充氣量不過是仗勢欺人慣了的作風,凶神惡煞的,倒真有些嚇人。
老侯爺這個土皇帝在江南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得罪。看著他一臉的凶惡,滿屋子的人更是不敢嗆聲。
錢富貴縮著脖子,被噴了一臉的口水,眼神閃爍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是自己深愛的女人,難產而死以後,留給他的唯一的親人,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聯係,錢富貴不想輕易地放棄,犧牲女兒的幸福,卻又害怕侯爺的權勢,渾身更是因為矛盾膽戰心驚著,顫抖著……
“侯……爺……”
“錢!富!貴!別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自認為可以和我夏家結親,就和我談條件,告訴你,本侯的忍耐是有極限的!”老侯爺一腳踢開錢富貴,不解恨地還補上了幾腳,要不是錢大小姐及時過來攙扶,恐怕還真要吃些苦頭。
“爹……你沒事吧!老侯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錢大小姐一邊扶著錢富貴的胳膊,一邊站起來就要和粗喘著氣的侯爺理論,卻被錢富貴安撫似得蓋住了手,阻止了下來。錢富貴使著眼色,叫錢大小姐不要不管不顧地硬碰硬,拿雞蛋碰石頭。
“我?欺人太甚!嗬嗬嗬……”老侯爺張狂地大笑,突然神色一凜,憤怒地用手指著錢富貴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刁民,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本候即便是欺人又如何?以本侯在江南的勢力,讓你站著死,你都不敢給我躺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