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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樂與司徒亦的棋局下到了深夜,安夜錦依舊未歸。
此時的盞樂已經來了興致,哈欠都沒打,隻是認真的研究著縱橫在棋盤上的黑白子。小小的眉頭緊鎖,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司徒亦突然伸手,越過棋盤去敲盞樂的額頭道:“娘親不來就不去睡覺,這是何道理?”
盞樂這才想起去看時辰,匆忙的爬下了太師椅,對司徒亦拘禮:“都怪小兒忘了時辰,耽誤了大人休息。”
“規矩太多,早就與你說過不必多禮。你且去睡吧,我也回去寫點東西。”
盞樂乖順的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棋盤,這才轉身離去。
司徒亦走出院子,剛剛要進自己的房間,就急速的後退了一步,眼前飛過一隻信鴿,停留在他們麵前遲遲不肯離去。
薛安拿出帕子,將信鴿腿上的紙條取了下來,小心的收好,這才進入了房間。
而那信鴿也悄然離去,羽翼一抖,留下一根柔軟的羽毛翩然落下。
點燃燈火,薛安小心的將紙條打開,剛剛一看就是一怔:“這……是誰送來的?”
司徒亦走過去看,就看到字條上以一種娟秀的字體工工整整的寫著:“安夜錦有三秘,每條份量都是足以讓你動手殺她,望遠離。”
僅僅這麼一排字,並未說安夜錦的三個秘密是什麼,隻是在對他警告。
“若是我一直不肯放棄,是不是他們就會將秘密告訴我呢?”司徒亦突然覺得有趣,看著紙條自言自語。
薛安點了點頭:“有理。”
“若是他們不過信口開河,隨便說說我也信了,豈不是無腦?”司徒亦話鋒一轉,又問。
薛安再次點頭:“也對。”
這回可是將司徒亦逗樂了,他看著那紙條良久,指尖撫過娟秀的字體,回憶了一番,突然皺眉,最後小心地夾入了書中。
就好像這件事並入不了他的眼一般,他並不在意,他知曉,若是自己當真想娶安夜錦,會出麵阻撓的一定都不是等閑之輩。使出的花招更多,他不在乎,隻覺得刺激,心中有一種即將一戰的激昂,就好似有著一顆報國之心的將士,奔赴戰場奮勇殺敵前的愉悅。
這樣有趣的事情,怎好不去享受呢?
他妖冶的一笑,爭芳奪豔。
“此時安夜錦這秘宅,已經不再隱秘了。”歎了一句,他又自顧自的笑著搖頭:“若是我明日再不回去,恐怕水月郡主也會知道這裏,到時候可就會壞了我的計劃,既然如此……”
他扭過頭看向薛安,薛安了然,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翌日。
司徒亦在雨時來,又在雨時離去。
他當真是一名能沉得住氣的男子,不然這事若是碰上別人,萬萬是不敢將水月郡主晾在府中那麼多天,連個音訊都不傳回去。如今他在安夜錦的小院之中也住了一段時日,離去之時並沒有太多的客套,道了別,收拾好東西,便直接走了。
他甚至沒說:“這些時日多有叨擾。”又或者說:“多謝這幾日的款待。”
他隻是離開了,就好像他其實是這院子的另外一個主人,此番不過是有事才不得已離開,過些時日他還是會回來的。
送他離去,安夜錦也頗為哭笑不得,心說這無賴當真是有一定段數的,明明做一些離譜的事情,卻給人的感覺是彬彬有禮的,讓人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