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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亦在接到紅鴣的信後,遲疑了良久不敢打開,最後還是展開,當他看到那一行字,當即瞳孔顫了一顫,他坐在床鋪上,突兀的躺下,然後在床上蜷縮起身體,他將手中的紙條按在自己的心口,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他無聲的哽咽,眼睛通紅。
“這一回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呢喃著,然後抬起手,將臉上的麵具拿了下來,丟在了一邊,用手摸著自己完好一側的臉,突然高聲喚道:“來人!”
外麵很快有人應聲,接著推門進來。
司徒亦將麵具拋到了地麵上,說道:“吩咐人,去按照這個弧度,做另外一側的。”
那太監小心翼翼的撿起地麵上的麵具,然後應了一聲:“喏”接著退了出去。
司徒亦再次將手中的紙條展開來看,上麵的字跡是那樣的讓他熟悉,卻也是這樣的讓他心疼。
“你若來尋,我怎好醜陋相見?”他歎了一句,心中有了思量。
這是在暗示他,宮中的“安夜錦”並非是真的安夜錦,如今的安夜錦,在他千裏之外。
如今已是八個月過去,也不知她過得如何?
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叩門聲,接著便是白瑤的聲音:“司徒亦,你起來了麼?”
司徒亦有些不解,當即問道:“你有何事?”
如今他與白瑤已經和離,白瑤卻因為惹怒了父親,不得不繼續在司徒亦這邊落腳一段時日再離開。最近兩個人也算是在一起相處了七個多月的時間,已經熟絡起來,白瑤更是一個自來熟,從來不將自己當外人,以至於她很輕易的就能夠在司徒亦一次次冰冷的拒絕下振作,接著來尋司徒亦解悶。
“前幾日不是說一同出去狩獵嘛,我看今日天氣不錯,不如今日……”
“我今日不想出去。”司徒亦躺在那裏沒理,隻是繼續蜷縮在床鋪上。
誰知白瑤不但沒走,反而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然後左右看了看才道:“大白天的,窩在家裏作甚,想發黴是不是?跟我出去走走,我帶不丟你。”
“我已經說了,我今日不想出去。”司徒亦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立即拒絕。
白瑤直接走到床邊,俯身去看他,見他手中握著一張紙條,當即就要伸手拿起來看。
司徒亦不喜她過來,便要將紙條收入袖中,誰知白瑤不依,手又比司徒亦快,當即扯住了紙條的一端。
這紙條本就在紅鴣的腿上經曆了一番周折才到了司徒亦的手中,本就有些破敗,如今白瑤一用力,直接將紙條撕成了兩片,當即引得司徒亦坐起身來,快速的奪回紙條,看到已經無法修複,這才怒罵道:“你這女子怎得這般不知羞?男子的房間你依舊擅闖,如此輕浮,如此無禮,怎還能稱得上是將軍之女?若你當真是要躲開父親,這周國之大,客棧還是有的,明日你便搬出去吧,免得擾我清靜。”
白瑤一聽也不樂意了,當即頂了回去:“司徒亦,我怕你在家裏變成一堆廢骨架,才這般好意的邀請你出去,你瞧瞧你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宮中的人都在說你陰陽怪氣的?瞧瞧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不就是少了一名女子嘛,那又能怎樣,你何必自甘墮落到如此?!”
她本就不是什麼溫潤的脾氣,點火就著,被司徒亦嗬斥了一句,當即就扯著嗓子喊回去,完全就不在乎麵前的這一位是一國太子。
司徒亦陰沉著一張臉,冷哼道:“他們如何看我,我並不在意,也無需你來好心。”
這一回可真是將白瑤氣笑了,當即回道:“的確,你不在意,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看著心愛的女子夜夜與自己的弟弟承歡,你可煎熬?明明安夜錦離開你已經是事實,你卻不肯相信,偏偏找一些可笑的理由來自欺欺人,你簡直是可笑。”
“我不願與愚者多言,你出去吧。”司徒亦氣得肩膀顫抖,單薄的身體更顯脆弱,他突兀的咳嗽起來,且一發而不可收拾。
白瑤知曉他這是喘症犯了,當即轉身對外麵吩咐:“殿下喘症犯了,還不快些去煎藥?!”她說著,回身幫司徒亦倒了一杯茶,送到他身邊。
司徒亦一邊劇烈的咳嗽、急喘,一邊暴躁的揮手,將麵前的茶杯打落。茶水濺了白瑤一身,將她的臉氣得發青。
她當即大怒,抬拳砸在床框上,罵道:“司徒亦你夠了!你是不是要我過去將安夜錦強行捉來,然後將她的衣服扒光了,讓你看一看她身上的結構是不是與你家娘子的一樣!到時候你就會發現你自己有多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