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走完歸途的全程,順著道路走個折角,再走一小段,就能到家了,可安格拉斯內心的記憶卻撲麵而來。作為一個分別有著兩個世界不同人生的人來說,此時的他心裏五味雜陳。他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的父母,不知道他們如今過的怎麼樣,自己不聲不響,一夜之間突然失蹤,恐怕給二老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諷刺的是,這一世他連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父親與母親的角色分別由自己的叔叔和嬸嬸扮演,時間久了,其實安格拉斯已經把他們當成了父母看待,也一直想在他們身上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領主府的灰白色牆壁和那座釘著圓扣的厚重木門。安格拉斯的爺爺是個軍人,因此不論在選址還是建設上,都把領主府打造的頗具軍事氣息。領主府的外圍牆壁是由內部房間的外牆組成的,算上大門,這一麵長達三十米。三米往上的二層部分則是城牆模樣,每隔半米就有一個用來射擊的垛孔。在這一麵牆壁的兩端,還各有一座高達八米的角樓,和大門上方五六米的門樓組成了射擊優勢點。加上進出領主府的通路隻有一條,堪稱是易守難攻。
如果再往後延伸,領主府就進入了山壁內。山壁被挖空了一部分,被改造成了庫房和酒窖。酒窖裏還有一條不為人知的密道,這條密道直通一間深入山腹三十多米的密室,裏麵是格洛瑞家族積累的財寶和安格拉斯的爺爺收藏的一些武器裝備。老人從軍二十餘載,沒什麼特別的愛好,最喜歡的就是收藏武器裝備。穿過密室,就能順著密道直接來到銀鬆領東側的一處峭壁下,如果真有一天銀鬆領遭遇了什麼危機,這條密道也能讓領主一家安然無恙的脫身。
大門口站著三人,兩個站崗的衛兵正在和一個貴族打扮的青年攀談,衛兵們不時發出笑聲,顯然是和這位貴族青年很熟絡。
一名衛兵注意到了行進的安格拉斯,大聲喝問道:“什麼人!”
三人回過頭來,那兩個衛兵已經把手放在了腰間的武器上。安格拉斯不禁有些無奈,雖然自己換了一件鬥篷,但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估計是讓人當成乞丐之類的了。況且自己已經整整一年沒回來了,輪崗的衛兵不認識自己這個生麵孔也難怪。
倒是那名貴族青年很有禮貌的擺了擺手,示意衛兵不要無禮,上前禮貌的問道:“這裏是銀鬆領領主府,不知閣下是?”
安格拉斯摘下兜帽,靜靜的回答道:“我是安格拉斯.格洛瑞,這是我家。”
想不到一年不回來,連守門的衛兵都不認識自己了。按理說在領主府站崗的衛兵應該隻有那十幾個和領主家關係比較近的啊,怎麼今年換了幾個生麵孔?
兩個衛兵楞了一下,不免都有些惶恐,問道:“安……安格拉斯少爺?”
安格拉斯點點頭,那個機靈的衛兵立刻推開領主府的大門,進去找人了,他們可沒見過他,還是叫人出來比較好。
倒是那個青年貴族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就熱情的走過來拉住了安格拉斯的手,興高采烈的說道:“是少爺回來了?佩吉嬸嬸前陣子還念叨您呢!”
安格拉斯皺了皺眉,佩吉嬸嬸?他可不記得自己的佩吉嬸嬸有什麼遠房貴族侄子,這個青年貴族是誰?
青年貴族比高大的安格拉斯要矮一些,也算得上是成年人裏比較高的了。身穿樸素但頗具貴族品味的輕便衣衫,腳上的靴子不沾染一絲汙泥,服飾十分得體,言行舉止又讓人感到親切,一看便知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