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牛的靈魂在消磨,蕭塵的力量也在損耗。
這是盤的終極攻勢。
“寶牛,接住!”
千鈞一發之際,蕭塵終於動用那最後的手段……
他將那扇門戶,那一道橋梁,拋向寶牛。
“不!”
盤怒吼一聲,伸手便要去攔阻。
但蕭塵和寶牛二人之間,根本沒有距離,二人的心意相通,雙手互握,門戶,橋梁,刹那間在二人之間張開。
使得二人猶如融為一體。
在那一刻,蕭塵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另一端;
而寶牛,仿佛真正置身於虛幻的世界之中。
如夢,如幻,如真。
隨即,二人的力量真正地融合了。
蕭塵仿佛變成了一個真實世界的人,而寶牛,則仿佛成為了虛擬世界的一個造物。
但同時,二人又都同時仍舊是自己。
力量交融,領悟交融。
二人感覺到,無比的強大。
從那道門戶之中,迸發出一道光芒。
刺破了黑暗。
刺破了混沌。
刺破了未知。
刺向了盤。
盤的身軀,在那一道光芒之中,瞬間便被洞穿,仿佛融開了一個大洞……
但萬般不甘地他,居然絲毫沒有退避,反而迎向了那道光芒……
“我不要消失,我要存在,我要看到那真實,我要去往世界的另一端!”
盤高聲吼叫著,呻吟著,高喊著,身軀刹那間仿佛有億億萬丈,又仿佛隻有芥子般大小,瞬間與那道光芒融合為一……
在那一個瞬間,蕭塵,寶牛,盤,三人仿佛置身一處,有如一體。
光芒散去之前,蕭塵和寶牛聽到了盤最後的歎息。
“這就是世界的另一端,這就是……真實嗎?”
隨後,光芒散去。
盤,與那道光芒一同,永恒地消逝了。
而這一方未知之地,仿佛也隨著盤的消逝,開始崩塌,瓦解……
蕭塵猛然一驚,對寶牛喊道:“不行,我還要複活紅妝!我還要複活葉凡!我還要複活那個世界!”
寶牛也微微一呆,靈魂之中的力量也灌注而入,想要阻止這未知之地的崩塌與瓦解……
但卻也是徒勞。
蕭塵也明白,未知之地是寶牛的思維與盤的本體融合而成,缺一不可;而今盤已然逝去,未知之地自然就會崩塌瓦解。
但未知之地是億億萬次元的土壤,根基,本源,歸宿。
若沒有這個基礎,一切次元都將不複存在。
也包括蕭塵所在的次元。
那一方世界啊……
難道就此隨風而去,再也無法重現了嗎?
蕭塵不由地渾身癱軟,一種從靈魂深處迸發出的無力感,席卷全身。
難道自己奮鬥了這許久,謀劃了這許久,最後竟是這樣一個結果嗎?
他不能接受……
“不,我不要這樣的結果!”
寶牛看著他的絕望,也隻能歎息一聲,搖頭苦笑。
世界在崩塌。
希望在瓦解。
寶牛忽的靈機一動……
忙大聲道:“還有一個辦法不是嗎?”
蕭塵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忙拉住寶牛道:“什麼辦法?”
寶牛一笑:“你成為新的靈……成為新的盤。”
蕭塵猛然醒悟,大喜過望。
“有道理!隻要我接替這一切,就可以維持這未知之地不再崩塌瓦解,甚至……甚至也可以再度創生一切,複蘇一切!”
二人立時將盤逝去的力量,從那道門戶,那道橋梁之中打撈而起,使之與蕭塵的靈魂,蕭塵的本體相融合……
寶牛的靈魂,盤的規則,蕭塵的身軀,在這一刻,全部融為一體。
蕭塵複蘇了。
重生了。
進化了。
成為了靈,成為了一切次元的造物主,成為了一切的起源於歸宿。
他成為了新任的靈,但力量卻更加超越盤,他一端連接著真實,一端連接著虛幻,貫穿其中,卻又超脫於其上。
蕭塵成就了一種神話,甚至在神話之上的存在。
他也真正掌控了那道門。
寶牛笑道:“如今一切圓滿,一切也都已經終結,你……要不要去往我的世界,看一看?為了你,或者……也是為了老盤?”
蕭塵微一猶豫,但自己而今已經是真實世界、未知之地、虛幻世界三方的存在,可以說力量之強,達到了一種莫可言喻的地步,複蘇阮紅妝,複蘇整個世界,都隻是一念之間而已,並不在這一時片刻。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也好,走吧寶牛,帶我一同看看真實,看看那世界的另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