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城市格外寂寥,它披著宿夜的疲憊慵懶地伸著腰。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裏,傾聽那雨點在屋簷上奏出的美妙的樂曲,淺看雨點兒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細嗅那被雨水衝洗過的世界的芬芳。下雨的早晨,在寂寥中又憑空多了幾分生機。是一種動態美和靜態美的結合。
下雨了,雨水衝洗著罪惡所留下來的痕跡,衝淡地上那凝結的紅色液體,衝淡那彌漫在周圍的濃重腥臭味,卻衝不淡曾經在這裏發生殘忍殺害的事實。
一個打著雨傘的女人,宿醉未醒的臉上胡亂的抹了妝。那高跟鞋蹬蹬的踩在泥濘的巷子裏,步履匆匆。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平靜,驚飛了棲息在路燈上的小鳥。
悠揚的琴聲,似乎在夢中一般流淌。朱思純在半夢半醒之間被拉回現實,她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卻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忘情地拉著小提琴。那琴聲時而纏綿,猶如男女枕邊的竊竊私語;時而悲戚,像是生離死別的無可奈合;時而剛毅有加,仿佛有著驚天動地的魄力。
這幾年變態跟蹤狂不是很多嗎?單身女性都喜歡在家裏備上男士拖鞋和男士襯衣擺在窗前。不過,這件襯衫,他穿上真的好合身哦。朱思純正想著,琴聲戛然而止,計蕭吉轉過頭看著她。沒有陽光,但是他的模樣依舊讓朱思純那顆粉粉的文藝少女心輕輕的顫抖著。她突然想起昨晚上做的那個夢,不由得兩頰緋紅。
在夢裏,計蕭吉深情地凝視她,用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問她:“那麼,現在我可以親吻你了嗎?”她激動而又幸福地閉上眼睛,期待那兩片性感的嘴唇落下,但是卻被不期而遇的豬頭阿星破壞了!那個在夢中未完成的吻,在現實裏居然也想有所期待。
然而在這曖昧湧動的時刻,萬星仁再一次華麗麗地推門進來了!
女人的尖叫聲叫醒了兩旁的人家,他們紛紛張著睡眼推開窗戶看個究竟,到底是什麼人在擾人清夢。這一看,睡意全無,有人哆嗦著手報了案。那是幾具白森森的屍骨!身上的無一點兒肉,如果不是旁邊還有沒幹的血跡,真叫人以為是哪具在地底被埋藏了幾百年的屍體被雨水衝到地上來了!
方小同很頭疼,這一個個懸而未解的案子讓上級越發對他沒有好臉色。早些時候的吸血鬼案子足讓市民們人心惶惶,現在又多了五具白骨,這可怎麼辦是好?五具,難道是那五個失蹤的少女?他在去的時候這麼想著,又順手撥了電話給萬星仁,雖然他把萬星仁歸為情敵,但是總歸還是覺得應該讓萬過來幫忙更妥當些。
抵達現場後,才發現這五具骨架分明是男人的!
朱思純這會看到萬星仁當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破壞了我美夢的人,哼。萬星仁心情也很不爽,你個偏心的女人,昨晚上沙發睡的他今早起來渾身難受。於是,萬星仁麵無表情地說:“有事,出去一趟。”
“哦。”一個哦字讓萬星仁各種吐血,雖然臉上表情淡漠,但內心十分受傷的合上門出去了。都不問問我出去幹嘛!
雨越下越大,萬星仁用極速閃到了方小同的傘底下。方小同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萬星仁,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訝異道:“你。。。”
萬星仁沒理會,仔細的勘察起現場來。雖然雨水將這裏衝洗的幹淨,但是仍有些發現,從印記來看昨晚這裏起碼有十人以上,他們在幹嘛?到底是什麼人仇恨到可以將另一個人剝得隻剩骨架?按理說一個人死亡,靈魂會在屍體上彌留七日之久,第三日開始衰弱。而在這些骨架上完全看不出半點冤魂,死亡時間不過短短幾個小時,這不合理。難道說,他心裏浮現一個很可怕的猜想,傳說中有一種詭術,吸人精魂者可以維持自身不滅。之前失了魂的王璐和小男孩,這麼想來,竟然也有些聯係。那麼,與神秘的L必然脫不了幹係。隻不過,吃人肉的難道是那莫名其妙詐屍的兩個人?從單純飲血到吃人肉。。。
方小同見萬星仁沉默不語的沉思,問道:“有什麼發現沒?”
“災難。”他就是為了阻止災難而來到地球。隻是這進展比他想象的要來的更快些。
朱思純突然醒悟,苦著臉說:“哎呀,阿星走了,那和茹茹的約會怎麼辦!”
計蕭吉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既然他不能去,那本帥哥也可以屈尊陪你去咯。”
約定的地點在遊樂園,雖然是下雨天,到處都是濕漉漉的。藍可心撐著傘,一眼看見了正在等待的朱思純。萬星仁沒來,計蕭吉一個男人,也不過是長的好看些的花瓶。她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萬星仁,而是那個焦急地四處張望的女人——朱思純。
“等很久了吧?”藍可心收了傘,拍了拍皮質外套上的雨點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