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惜鐸、金元古和青曉的一番言語,許碧川他們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黎黎小聲地對許碧川說道:“師尊,這金元古和那些‘貙武軍’真不是人,同害死我爹爹的六皇子,那些抓我們的海賊,那些殺害鄉親們,害得師尊受傷的惡人一樣,都是大壞蛋!師尊,你幫幫惜鐸他們吧,你幫幫他們吧!”
不僅黎黎起了憤慨之意,阿壯和娉婷看著下麵那個金元古,也是連連搖頭不止。阿壯朝著金元古,努嘴磨牙,恨聲說道:“黎黎說得沒錯,這家夥還真他媽的不是人。可惜老子隻吃素,不開葷,否則的話,我還真想吞了這衣冠禽獸,不,這些人都他媽是衣冠禽獸,我他媽全吞!啊,不對!說他們是禽獸,豈不侮辱了禽獸之名?嗯?連我也被貶低了……”
阿壯惱得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突然低叫一聲,“媽的,老子真活吞了他們!”就要往外衝出,一支手伸出搭在了他的肩上。這支手並沒有使多大力氣,但阿壯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腳步,訕訕地抬起頭來,道:“嗨,這個,主人,你看這些家夥實在是太卑鄙了,我們是不是出手出手教訓教訓他們!”
黎黎、歐岩、娉婷、蓬跡,加上阿壯,全都看著許碧川。黎黎的眼中閃著熱切的光芒;歐岩雖然一言不發,但許碧川從歐岩的眼中看到的是“義不容避”;娉婷不像阿壯那樣外向高調,但她此時的想法顯然和自己老公的主張一至;蓬跡當然是唯兩位老大尤其是大哥大馬首是瞻,此刻眼巴巴地看著許碧川,正在等待大哥大的指示;而阿壯,眼中的“蠢蠢欲動”、“躍躍欲試”則是表露無遺。
許碧川麵上波瀾不起,實則正在對懲惡救人一事作通盤的考慮。袖手一旁作壁上觀,許碧川想都沒有想過,特別是惜鐸的話使他腦海中出現了五個字“南京大屠殺”。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從老師那裏知道了“南京大屠殺”這件事,雖然年紀幼小,但自己也對同胞們遭到那些滅絕人性的劊子手殘忍屠殺憤恨不已,現在,既然遇上了和那些劊子手同樣失掉了人性的醜類,自己絕對不能放過,否則,自己的良心上就永遠有了一道檻!
隻是渺洲四百一十四名百姓的慘死,卻在此刻提醒著許碧川:行事千萬要考慮周詳,萬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大意,導致親者痛、仇者快的恨事再度發生!
想到四百一十四名百姓的慘死,許碧川眼前出現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文儒的蛩鳴,溫和的幾位長者,嘮叨、固執而又善良的並跎逖老人,還有那許許多多敦厚樸實的人們,以及那些天真無邪的孩子。但他們卻都因為自己的大意,倒在了屠夫們的屠刀下,躺臥在了赤紅的血泊中,在自己放的那一把熊熊烈火中燃成了灰燼……幾十天前發生的那慘酷的一幕使許碧川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了絞痛。
許碧川平抑了一下變得急促的呼吸。不,絕不能再讓這樣的慘劇發生!要讓慘劇不再發生,就隻有讓作惡的惡人們全都倒在自己的屠刀下,躺臥在他們自己赤紅的血泊中!!!因此,眼前的這些醜類必須得死!死!!全部得死!!!
“斬-草-除-根,一-個-不-留,速-戰-速-決!”冷冰冰的話語從許碧川的嘴裏一字字吐出,冷森得不帶一絲感情,機械得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音,讓歐岩和黎黎激淩淩打了個冷顫。望著許碧川冷若冰霜的雙眸,黎黎頓時忘記了希望師尊救人的初衷,趕忙低下眼,緊張地抓住了站在身邊的娉婷藍色的毳毛。
歐岩亦是滿心痛恨金元古的卑劣無恥,貙武軍的慘無人道。這些隻是披著一張人皮的家夥對無辜百姓的殘殺,同樣勾起了歐岩心中的那段痛苦回憶,因此,懲戒這些凶手,幫助惜鐸他們,歐岩會當仁不讓,隻是,歐岩卻沒想過要屠盡這些家夥!所以,乍一聽到師尊咬著牙吐出的冷森森的十二個字,歐岩猛然想起了師尊在那無名小島上對付那些海賊的毒辣手段,身上感到一陣冰涼。
阿壯、娉婷倒是沒什麼特別反應。許碧川是和他們定有“血契”的主人,主人是天,他們是地,主人既然說要斬草除根,他們就會不折不扣地執行。何況,作為神獸,即使是幼年期的神獸,再怎麼說也在神界呆了個好幾千年,對於這種“弱肉強食”的事,早就見慣和聽慣――不要以為神界就沒有了殺戮,雖然神人們少有舍生忘死的爭鬥,可神人與神獸之間,神獸與神獸之間,那種你死我活的“戰爭”,還是常有發生的!再說了,屠盡這些不算是人的混帳,東西,對,就是混帳!東西!不僅不損陰德,相反還是大有功德的事,主人的家鄉不是有這麼一說的嗎?“放過一個壞人,就會害了很多的好人。”阿壯和娉婷當然不會放過“會害很多好人”的壞人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