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也對,也不對。
“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我們隻相信我們的眼睛,隻接受看到的東西。
“但是,我要說的是凶手不止是這麼一個人,而是還有更多的幾個人,更確切的說,是一個犯罪團夥。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犯罪團夥。戴黑絨帽的男子隻不過是在台前的那個人。”
林德明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把所有人都震撼了。
至今為止,對凶犯的最為確切的描述,就是這段錄像視頻。
所有的追蹤、緝拿凶犯的標準,都是從這段陸相視頻出發,可是,林德明卻要打破它!
林德明在剛剛接觸到這件案子的時,曾經做過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中,至少有三個人在扮演不同的角色。昨天,在酒店窗口的豁然開朗,讓林德明思路打開,他覺得自己的設想已經成熟,故十分胸有成竹。
林德明接著說出他的推論:“很可能負責‘釣魚’的另有其人。在網上跟蹤聯絡的又有他人。甚至於在整個實施殺害小S的過程中,也許還有人一直在現場進行遙控。……”
林德明話還沒有完,
劉喜明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如果認同林德明的分析,那麼A市警方無疑正處在一個極為難堪的境地!
隻有郝海楠滿不在乎地“嘿嘿”笑起來,調侃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先開個內部檢討會麼?”
劉喜明瞪了郝海楠一眼說:“小林說得沒錯,認識到這一點本身是有價值的。殺害小S的凶手,完全有可能並不隻是戴黑絨帽的男子一個人,隻不過,我們過於重視這段錄像視頻,局限在他一個人身上。”
“這個我知道。”郝海楠看了看林德明,心有不甘的說:“可這對案件的偵破有什麼意義嗎?”
劉喜明不再說話,他把目光投向林德明,等待對方的下文。
林德明肯定的說:“一個人和一個團夥,這裏麵的差別太大了。從執行‘死亡通知’來說,對方更加有把握。可是,同樣對我們破案,難度也要大大降低。一個人,那是大海撈針,一幫子人,要想不留下蛛絲馬跡,難!沒錯,凶手們精心設計了一場遊戲,他們為此甚至可能準備了各種聲東擊西的手段。現在我們發現了什麼?對手留下了什麼漏洞?其實錯了,我們必須正視:我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到目前為止,都是對方在展示,是他們的獨角戲!他們寄來‘死刑通知書’;他們在網上公開發出死刑征集貼;他們故意安排了許多瘦小個子,他們在引著我們轉圈,而我們隻是在跟著他們團團轉!”
眾人聽著林德明的話語,心裏都產生了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即便是一貫嘻哈的郝海楠此刻也擰著身體,勉強擠出笑容道:“那照你的意思,我們都是被他們隨便玩玩遊戲的角色?”
林德明沒有正麵回答,他的神色也很難看:“順著這個思路,我們就可以解釋小S的話了。她說她看到了一個瘦小個子,是她以前的丈夫的手下,他來A市一定就是來執行她前夫的命令,來殺她的。他一定就是自稱為Eumenides的那群人中的一個。但是,瘦小個子最終還是用來轉移我們的視線的,他們用Eumenides的那群人中的一個高個子來完成這最後的一擊!”
林德明說完這些之後,會場上一片沉寂,良久才聽郝海楠喃喃地說道:“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確實難以置信……”劉喜明咬了咬嘴唇,“可我不得不承認,如果這樣去分析,犯罪嫌疑人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行為,在心理學上是統一的……構成了一個非常清晰的目標主體。”
“好啊,不錯……”黃俊強臉色陰沉,不知是在讚同林德明的分析,還是在向狂妄的對手撂著狠話。
他的拳頭隨即狠狠地砸在桌麵上,眾人的情緒也因此而驀地一凜。
“既然有人想玩這樣的遊戲——那我們就奉陪好了!”
黃俊強鏗鏘有力地說道,他的目光隨之掃過眾人,似乎想在會場上釀出一股同仇敵愾的氣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