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徒步走到羊骨縣城已是正午。
沒人會多看這個一眼就瞧出是農村裏出來的孩子一眼。
他們匆匆忙忙地同許東擦肩而過,有的捂著鼻子,有的目光呆滯。
許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高樓大廈,雖然那些隻是幾座七八層樓的居民樓而已,但也足已讓許東驚奇不已,還有那些會跑會叫的鐵疙瘩,簡直神了。
“這要是我那個年代,非拉你們去點火祭天不可”許東望著一個賣內衣的廣告屏幕,頻頻搖頭,但是他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那個模特的身上。
小學,中學,高中,倒是有好幾家,但是到處卻打聽不到攻體學院的消息。
其實攻體學院作為特殊單位,特殊機構,一個國家國力的象征,是不可能在這麼一個小地方設校的,隻有羊骨縣所屬的屏益市才有資格有那麼一家,僅一家。
羊骨縣離屏益市三百多裏,許東可不是閑的沒事做,徒步要大半個月才能走過去。
先找個地方落腳,賺點飯菜錢路費再說。
一個小區前,負責物業的保安隊長看了看許東被拍得傻裏傻氣的身份證說,“不要,不要,你才十五歲吧,還未成年,想讓我被老板罵死呀!”
這身份證是以前李榮耀給許東辦殘疾證時弄的,拍得確實夠嗆。
年齡不夠,看來隻能放棄首先找到的,這家工資每月五百龍國幣的事了。
一個小餐館的老板,挺著像懷胎八月的大肚子對許東說,“你會炒菜不?”
“不會”。
“配菜呢?”
“不會”。
“那你會啥?”
“端盤子,掃地,呃……按摩也,也會一點”鬼道王者流落到打工仔的地步,這些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會做的全部的事了。
“我要的是廚子,不是傻子,你呀,去別家看看吧!”
這些招聘人的地方不是閑許東笨手笨腳,就是嫌棄他年齡太小,好不容易在一個欄杆上看到了一則招聘酒店公關的信息,一跑過去問,還真被熱情地應聘上了。
隻不過,上班一個小時,許東便從酒店裏灰溜溜地紅著臉跑了出來。
馬路邊。
“他老子的,竟然是讓我做鴨!晦氣”許東蹲在街頭啃著從家裏帶來的包子,狠狠地啃著,仿佛是在啃那個帶他進去的經理的臉一樣。
“小兄弟,找事做呀?”背後有人拍了一下許東的肩膀。
許東站起來,回頭一看,是一個穿著西服,帶著副玳瑁眼睛,三十來歲的男子,許東知道,像這種打扮的在城裏一般都是有錢人。
連忙點了點頭,“對,你是老板?”
這男子連忙推辭,說,“可別這麼叫我,我姓肖,叫我一聲肖哥就行了,剛從家裏出來?”
許東又點了點頭,“對,剛從家裏出來。”
“讀過書沒有?”
許東一聽,知道又沒戲了,手藝,年齡,學曆,似乎每一關都被硬生生卡住,但他不屑說謊話,如實回答說,“沒有,不過我正準備出來讀書。”
沒想到這個叫肖哥的一聽反而開懷大笑起來,他說,“那太好了,我們公司就需要你這樣誠實的人才。”
“真的?”
“沒錯”。
“那多少錢一個月,我希望一個星期結一次工資,因為我等著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