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一雙雙眼睛在樓上、緊閉的門窗裏,看著巷子裏上演的追獵,禾塘崗內氣氛凝重壓抑。
阿文跑到別人家天台,看著險象環生的肖瑜,著急的滿頭大汗,團團轉。
突然,身旁“乓啷”一聲炸響。
阿文低頭看去,原來轉身時,一不小心把欄杆上的花盆撞倒了,一地狼藉。氣的他一腳踢開破瓦片,“媽的,這時候還來添堵!”
話剛出口,阿文愣了愣,計上心頭,“有了!”
“我們在樓上怕他們什麼!大家關好大門和窗戶,就從樓上往他們扔東西,板凳、暖壺、臉盆,哪個趁手扔哪個!”一個尖銳仿佛鴨公嗓子的怪聲調,劃破黑夜,“看我砸死你!”
伴隨著“嘣咧”一聲,是一個花盆從高處砸下。
“說得好!別忘了小魚他們家幫了我們多少忙,還有這麼多年鄰居的感情!咱們這麼多人,隻要都動手,還怕砸不死這麼幾個個人。弄死他們就一了百了了,否則回頭他們一個個清算,甭管你有沒有動手,人家都當動手了處理,反正多一個也不費事!砸死他們!”沒兩秒,不遠處傳來一個應和,和一個玻璃器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禾塘崗內,大都是跑船的,有父輩跑船,也有祖孫三代都是海上謀生的。大風大浪過來,與天掙命一輩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熱血人物。
很快,應和聲此起彼伏,每個應和都伴隨著一件東西砸下。
……
幾分鍾,對於黑夾克男他們來說消失太快了,對於肖瑜而言,卻宛如一個世紀。
肖瑜占著地利人和,又把第二人格、危險感知、計算等能力發揮到極致,但還是無法改變一點:他的體質實在太差了,無論速度還是耐力。
雖然肖瑜時有鍛煉,但是和黑龍小隊這群活在戰火中的雇傭兵相差甚遠。如果將對方比喻成狼,那肖瑜頂多是隻白兔,還是兔寶寶。
黑甲克男幾人被帶著繞了禾塘崗幾圈,也已把路摸熟,肖瑜的地利優勢蕩然無存。如果不是天降神兵,阻擊了這群野狼,肖瑜早在兩分鍾前就被抓住了。
但是這時,肖瑜體力支持不住了,氣喘籲籲,兩腿像鉛一樣沉重,速度開始下降。
黑影如附骨之疽,抓住機會再次逼近,僅僅兩步之差緊綴肖瑜的身後,形勢危急萬分。
黑夾克男很頭疼,肖瑜實在太能跑了,如果能動對方,他早一槍把對方射倒了再說,可是上麵下的死命令是不能傷及對方。
他心裏把肖瑜和上頭都詛咒個遍,還有這一片居民,好幾次機會都是被他們破壞了。黑夾克男已經命令其他人,隻要不致命,挨著砸受著傷都要抓住肖瑜。
聽著後麵清晰的呼吸聲,肖瑜仿佛感覺到了他呼出的熱氣。
“小子,你跑不掉的,別費勁了。”
小菲目光冰冷的鎖定了肖瑜,腳下轟隆隆震響,宛如一頭狂暴的猛獸。壓力如滔天巨浪,壓的肖瑜喘不過氣來。
“就差一點點!”,肖瑜暗恨,剛才曹叔叔說他已經到小區路口了,正往這邊跑著,估計再有不到1分鍾就能到。並且他已經呼叫了附近警力支援,估計2-3分鍾第一批隊伍就能趕過來。
但照這個速度,隻需要5秒鍾,後麵那個人就能追上自己。
這是第三次經過這條路了,可以利用的障礙物都已經利用。地上淩亂著大大小小高低起伏的垃圾,大家都沒法全力奔跑,因為說不定稍使勁,腳就會陷下去,踩進垃圾裏還算是好的,不幸的就像小菲,因為焦急用力過猛,直接把木板踏出個窟窿,腳陷在裏麵十幾秒才拔出來。
小菲也是黑龍小隊裏第一個掛彩的——小腿上被劃出幾道血痕,額頭上有一個血包,頭發還濕漉漉的滿是酒氣——在被刀還是酒瓶砸中這道二選一的選擇題上,小菲做出了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