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那兩人沒有出格的動作,而且他們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情況,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成長狀態和元氣大傷的事實,甚至為她護法!
說不驚異那是不可能的。朱雀從不認為人心為善。自上古那一場大戰以來,她和其他許多神獸被封印在這森羅迷宮深處。而那場戰爭,不正是因為人心貪念而起的麼?在她看來,即便是善,那也是偽善!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一種方式。
神識定格在不遠處樹幹上的兩人,朱雀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心境。不輕信人類,這是獸類與生俱來的,更何況她是有神識的神獸。可如今這人,卻讓她情願去相信。
時間很快。朱雀身上的那一層黃色的力量已經消去。蘇安瑾看著地麵上的朱雀,隻覺得她的毛色更鮮亮了一些。
這時,蘇安瑾收起一派閑適,縱身躍下,輕飄飄地落在地麵上。男人淺笑一聲,也隨之落下。淡淡地看了一眼重愈的朱雀,兩人默契地轉身便要走。
見他們果真是沒有半點猶豫的離開,朱雀不禁有點慌神了。怎麼,他們是真的不像自己以前見到過的那些人麼?竟然這樣就走了?還當真隻是單純為她護法?抖了抖翅膀,朱雀起身而立。就在他們快要走出她的禁製範圍的時候,朱雀動了,帶著灼熱的火焰,飛到他們身前,但那火焰卻並未傷兩人分毫。
蘇安瑾秀眉一挑,似乎是不悅,但很快斂去,目光轉向眼前的朱雀,道:“怎麼,神獸朱雀就這麼點肚量?這般阻了我的去路又是為何?”
朱雀聽著這話,心裏不禁憋氣了,道:“你們趁吾療傷時過來,是何目的?”
蘇安瑾挑眉看著一旁的北野煜,見他不言不語,一時也弄不太明白他的目的了。若是他為神獸而來,方才他為何不出手?若不是,她可不認為北野煜來這裏隻是閑逛。
然,北野煜隻是看著眼前的朱雀,不退一步、也不進一步。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蘇安瑾好脾氣的說了一句,微微上前一步,挑眉道,“堂堂神獸,卻也這般誣蔑人麼?若是我想要做什麼,何必給你時間療傷?又何必就此離去?”
看著眼前這小女子,朱雀心裏沒來由的一凸。如此淡然出塵的氣質,是那些心存齷蹉的低等人無法相比的。
“那爾等為何護吾療傷修複?”赤色火焰與朱雀融為一體,漂浮在半空中,看著有些詭異。見著北野煜不說話,便隻將注意力放在蘇安瑾身上,在她看來,這倆人就是一夥兒的。
“日行一善,為自己積點德!”這樣說沒錯吧。她蘇安瑾雖不是大惡之人,卻也不是善良之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走了!”
見蘇安瑾抬步,朱雀心裏一急,直接就撲了下來。那嗆人的熱浪襲來,蘇安瑾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來真的?!
“敢問這是何意?”一直未曾開口的北野煜此刻卻怒了,劍眉挑起,怒視著有神火罩體的朱雀。
蘇安瑾微愣,麵上卻依舊波瀾不驚,不太清楚北野煜為何如此。對於朱雀的話,她這樣做確實是另有打算,可朱雀剛才顯然是要傷著自己了,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她這人從來不願意吃虧。
“吾並無惡意。”這下輪到朱雀傻眼了,她確實是太心急了些,忘了自己這是神火護體······這女子的眼神突然好可怕,饒是她作為神獸,也不免心裏一驚。
兩人都看著它,不說話。
“吾生長數萬年,見過不少心存邪念之人,人性貪婪大惡。如今吾衝破禁製出了朱雀天境甚至是上古戰場的封印,受到天地規則的懲戒,本已大傷元神。那些渺小的人類卻起了貪念······”說到此處,朱雀的憤怒完完全全的表露出來,身上的神火越發紅豔,紅得妖冶!“吾尋得此處修護本體,爾等護我修行,吾該感謝爾的。但吾從不敢輕信他人,尤其是人類!若是爾在事後討要什麼,倒真的會讓吾不屑卻又覺得正常萬分。卻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