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百鳥鳴啼。陽光穿透雲層,把整個仙君府都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
花園前的空地上,一隻金色大狗靜靜地蹲坐在那片光芒裏,舒展每一根柔亮的毛發,半晌,大狗睜開眼睛,褐色的眸子倏地閃過異樣的光華,又慢慢消失下去。小三恢複她原形時懶洋洋的樣子,側過身躺在暖熱的石板地麵上,用舌頭舔舔自己胖嘟嘟的爪子,再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舒適地眯起眼睛。
逸園的浴房裏,白玉雕砌的池子裏已經沒有了熱氣。清澈的池水被窗外透進來的風吹出一圈圈細細的漣漪,粼光點點。空氣中還殘留有些許曖昧旖旎的氣息,混合著香爐裏飄出的清雅味道,彌漫在偌大的房間裏。少頃,軟榻上相擁而眠的人微微動了動,緩緩醒來。美人低低嚶嚀了聲,緩緩睜開水眸,剛睡醒時的迷蒙還未退去,顯得慵懶而嬌媚。司徒虞看著從自己臂彎中醒過來的美人,隻覺得心中好似被什麼填滿,那麼踏實。她低頭用臉蹭了蹭美人光潔的額頭,柔聲道:“早啊,狐狸。”
慵懶美人睨了她一眼,翻過身去,蜷進被子裏繼續睡。昨晚上被這人折騰了一整夜,雖說自己是狐族,而對方的動作也很溫柔,可,可是……慕容離夙咬咬唇,下身隱隱的酸脹使得她耳根一熱,幹脆扭過臉不去理會身後笑容燦爛的某隻狼。可某狼卻在這時眼尖地看見她錦被半遮的身子是已經穿好了中衣的。司徒虞垮下秀眉從後麵抱住慕容離夙的纖腰,邊搖晃邊抱怨:“狐狸你不厚道啊,怎麼可以半夜裏偷偷爬起來穿好衣服了!”
“我是今早才穿上的。”慕容離夙無力地回道。司徒虞聽後神色更委屈了,“不要嘛,我什麼都沒看到,好虧呢。”“你昨晚還沒看夠嗎!”被騷擾的人終於忍無可忍,倏地轉過身來,美目微慍。
仙君大人在美人的怒瞪之下縮了縮肩膀,兩眼汪汪地咬著被角:“昨晚黑燈瞎火的……
”“黑燈瞎火?”慕容離夙語氣不善地打斷她,伸出一根青蔥玉指戳著她的腦門,邊戳邊控訴:“黑燈瞎火的話你那色眯眯的雙眼放光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仙君大人湊過去攬住美人的纖腰,低頭親吻那鬆垮的衣領處露出的迷人鎖骨,聲音低柔:“可是,我無法抗拒你的誘惑。隻有你,能讓我神魂顛倒。”
愛人之間的溫柔情話,曉是性子再清冷的人也會被感染。慕容離夙隻覺得心裏有什麼融化掉,迷霧散開,明朗而溫暖,而埋藏已久的種子在心底某一處慢慢生了根,發了芽,長成一片繁盛的花園,芳香四溢。隻是,盡管一顆芳心顫動不已,美人麵上依舊裝作嗔惱,戳腦門的動作改為掐臉蛋:“哼,花言巧語倒是越說越順暢了,也不知跟誰學的。”
“情到濃時,無師自通麼。”仙君大人說著又側過臉去啄吻美人的手指,卻在這一瞬看見她身側的床單上,沒有錦被遮蓋的地方,一抹朱紅如盛綻的紅梅,那麼惹眼。司徒虞有些怔住,心裏邊霎時湧起巨浪,有些心疼,還有那麼些幸福和欣喜。慕容離夙看見她那有些癡傻的神情,又順著那目光看了眼自己身下,立刻就明白對方是在想些什麼了。昨夜裏這人不僅溫柔,還懂得用靈力為初經人事的她減輕不適,這令慕容離夙很感動,可一想起司徒虞發現她落紅那瞬的詫異神色,心裏就氣悶,於是一記眼刀甩過去,沒好氣道:“你這奇怪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這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麼!”
司徒虞收回自己的目光,幹笑:“咳,那個……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和莫瑤……啊,疼!”“你當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慕容離夙熟練地掐住她腰間的嫩肉,鳳眼眯起:“倒是你……你不像是第一次的樣子啊!”哼,手法這麼老練,要是讓我知道你碰過別的女子,你就死定了!
“娘子大人這是在誇讚為夫麼?”司徒虞邪肆地揚起嘴角,笑容又壞又迷人,慕容離夙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隨即有些不自然地扭開臉,嗔道:“你胡說什麼……還有,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為就這麼算了。”想起某狼之前的所作所為,特別是和閔蘭在一起的那一幕,慕容離夙聲色驟冷:“大人好生風流呢,和閔蘭仙子花前月下,很是自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