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追上去時,這才看清楚所有馬的鞍子上都是空空如也。

圖安達和手下麵麵相覷,這也太奇怪了,人都死哪兒去了?

圖安達注意到,其中一匹馬的屁股上在流血,他立刻明白了,肯定是有人蓄意把馬驅趕到這條路上來的。

“走!立刻返回柳樹林去。一定要把他們找尋出來。”

圖安達調轉馬身往回走,此刻他的內心越發焦急,紮木合等人的坐騎都被人放走了,恐怕他們幾個已遭遇了不測。

剛到柳樹林還沒有停穩,他就滾鞍下馬,大踏步朝林子裏走去。其他探馬也趕緊下馬追上他的腳步。

“你們幾個分頭去找,動作要快!”

探馬甲忍不住問了一句,“頭兒,怎麼,你懷疑他們在林子裏出事了?”

圖安達頭也不回,答道,“紮木合跟隨我多年,如果不是遇到突發情況,他絕不會單獨行動的。隻怕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內心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

“啊——”

一把漠北彎刀狠狠砍在粗大的樹幹上,鋒利的刀刃深深嵌入樹身,它的主人圖安達怒目圓睜注視著眼前的大坑。

下麵就是死不瞑目的紮木合,看到追隨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如此慘狀,圖安達心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先前他們已經陸續發現了臭豬和阿利爾的屍體,那時圖安達還沉得住氣,可是就連經驗老到的紮木合也掛掉了,他再也無法忍受,旁邊的老楊樹就成了他發泄怒火的化糞池。

情緒宣泄完了,圖安達也恢複了理智,必須盡快找到穆塔王子的下落,這是最最重要的。但是搜索遍了整座樹林,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可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穆塔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八成讓人給擄走了。”探馬乙分析道。

圖安達也傾向於這個判斷,穆塔王子初次上戰場,缺乏實戰經驗,被敵人俘虜也在情理之中。

隻要人活著,情況就還不算太糟糕,事情總還有寰轉的餘地。

現場他仔細勘察過,對方應該是一個人,從林子裏遺留下的箭支來看,不是大燕國軍隊的製式用箭,應為私人製作,手工較粗糙。另外從林中設置的陷阱和圈套看,極有可能是本地的獵人所為。

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於偷襲漠北軍最精銳的斥候隊。一般的大燕國百姓見到他們躲避還來不及呢,哪還敢主動招惹這些草原上的勇士。

一定要把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揪出來!

這是個三岔路口,縣城那條路可以直接排除,因為那是他們回來的方向;通往邊關的大道可能性也不大,逃向那裏將會直接撞到漠北大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通往熊家溝的方向。

圖安達走在這條路上,先前因為沒有發現馬蹄印輕易給排除了,現在重新審視它,才發現路麵上其實有被打掃的痕跡。

“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圖安達恨恨的咒罵道。

“上馬!目標熊家溝,給我追!”圖安達朝著熊家溝方向一舉馬鞭命令道。

“駕!”“駕!”“駕!”

幾個漠北騎士策馬揚鞭驅動著座下戰騎揚長而去,大道上隻留下滾滾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