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宮佛堂內,剛送走蘇綰的賢妃周少慧在佛堂前進行著自己的晨禮,才開始誦了會兒經,就聽得數聲厲嚎,聞之令人心驚,心中甚覺奇怪的她,正想派人去問個究竟,怎料才轉身,就看到一身戎裝的薑毓迎麵而來,令她頓時僵在了當場。
薑毓看到賢妃倒是顯得很高興的樣子,他微笑著道:“母妃,我回來了!”
賢妃明顯感覺到了薑毓身上傳來了濃濃的血腥氣,那迷人的笑容背後肯定隱藏了甚麼更深層的情感,令人不寒而栗。賢妃隻想立刻在薑毓的麵前轉身逃走,無奈自己的身體這時卻似乎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如今她隻能勉力的開口問道:“外麵是怎麼了,那些慘呼是怎麼回事?你…你不是還在從嶺南回京的歸途中嗎?怎麼會…?”
“外麵啊……”薑毓輕笑道,“其實也沒甚麼,孩兒隻是想幫你趕走那些不識相的蒼蠅罷了。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就跑過來嗡嗡的叫,當然要把這些蒼蠅趕緊拍死了啊,母妃,說是不是?。”
“你!你居然…你居然在我的宮外殺人!”結合他身上的血腥味,賢妃輕而易舉地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忍不住臉色發白地喊道,“還不快叫他們住手!”
“嘖嘖。多廣博的憐憫心啊,我的母妃!但那些人可是陸家的走狗呢。”薑毓突然靠近了賢妃,語氣依舊輕鬆自然的道,“母妃似乎忘了吧,他們可是衝著來的,是故意要為難的。而我才是來幫助的啊。”
“但是…任何的屠殺都是在造惡業。”賢妃察覺到他的靠近,渾身一顫,身子卻驚駭的全然動彈不得,又隻能深吸一口氣,說道,“不要在我佛麵前展現這樣的殺戮之相。你快去叫他們停手吧。”
“殺戮?我佛?停手?”薑毓甚覺好笑的說道。“母妃啊。我真地很欣賞啊…,如今在這麼懼怕我地情形下,竟然還有餘力為的敵人求情。嘖嘖。看來,這大半輩子的佛經地確是沒有白念。”他口中頗為不屑地說著。忽然伸出了手。放在賢妃的肩膀上,輕輕撫摸,就好似在品玩最上等地絲綢一般……
“你做什麼!別碰我!”薑毓地這個過份無禮的動作,驚得令賢妃連連倒退,整個身子都靠到了佛堂的供桌上,才停了下來。
“母妃何必如此怕我,我是的毓兒啊薑毓再次上前,居然伸手拔下她頭上的一根發簪,使得賢妃的一頭秀發就此披散下來。“母妃啊。無論發生了怎樣的事,孩兒永遠都不會要傷害的。請放心吧。”
散亂的垂發頓時讓賢妃顯得狼狽不堪。但卻意外地更添韻致,薑毓隨手攏起她耳畔地一束秀發,放到鼻尖嗅著談雅的香,悠悠地說道:“我從以前就夢想著,要看看母妃尚未梳裝前是何等風情,嗯,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真是至美而不可方物啊。”
“放肆!”周少慧竭力的扯回了自己的頭發,但是臉上滿是驚懼不安的看著薑毓。
“母妃,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雍容華貴,神聖不可侵犯,宛若天仙。”薑毓對著賢妃露出了響往的微笑,接著道,“每逢望朔日就去城外施粥濟民,定期會去康樂坊照顧孤寡,那些愚民把幾乎奉為聖母。總是寬大的施慈悲與身旁的窮苦人,卻唯獨對於我,卻是吝嗇到從未有個最簡單的笑容呢…嗬嗬嗬。”
“母妃,以前我是不明白,我現在還是想不明白啊,不過沒關係,孩兒倒是想到一個極好的法子,可以讓你時時對我笑了,母妃啊,說,若是今後再對我冷淡,每一次,我呢就殺一個萬安宮的從人泄憤,想必向來慈悲的,定會為了萬安宮人的性命,常常對我笑言以對了吧,嗯?”
“不,你不可以這麼作。”因薑毓身上所流露出的肅殺之氣,讓賢妃知道他絕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從內心的最深處都感到絕望了,身子無法克製的顫抖,就是她的心陷入極度恐懼的證明。
“哦,我的母妃,孩兒當然可以這麼作啊…”薑毓一邊用手溫柔地為賢妃梳攏長發,邊輕聲細語的續道:“記得吧?孩兒我現在是父王親封的統兵大圓帥,再過一、兩天的光景,我特別帶回來要向父王致意的十萬人馬就要到達虞城了。感到很驚訝嗎?也許吧,因為父王向來是很好糊弄的啊。這半年來,隻要我發信說嶺南戰事告急,他就會想方設法的將全國各處的精銳送到我麾下。如此,我隻用了半年,大齊國最精銳武裝部隊就盡入我手了;現今孩兒能傾刻之間就動員十萬雄師,母妃啊;說說看,我是不是有資格要求齊王這個位置換個人來當呢。有沒有資格按照我自己的意願與雄心,暢所欲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