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看到林文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完全沒有什麼好卿見他這副樣子倒也不生氣,反而有些樂了。
“你就是林文靖吧。”李斌看著林文卿,臉色有點冷,“早聽說林家公子生性平和,忠厚老實,為何今日行事如此魯莽?方才那些人如果得逞,損了鈴蘭的名節,隻怕你萬死難恕此罪。”
生性平和,忠厚老實?其實你想說的是唯唯諾諾,廢材一個吧。林文卿從李斌冷冷的語調裏嗅出了一點酸溜溜的味道。原來這個太子對範鈴蘭也並非無心。既然是兩情相悅,那她就好人當到底,做一次紅娘推上一推好了。
她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小生林文靖參見太子。太子明鑒,小生此來不過是奉家姐之命給鈴蘭姐姐送個口信罷了。”
“你姐姐的口信?”李斌皺了皺眉頭,“她為何認識鈴蘭,又是什麼口信?”
“家姐與鈴蘭姐姐相識經年,是兒時好友,隻是她們一直書信往來,旁人不知罷了。”林文卿隨口胡了一句,然後給了範鈴蘭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漏嘴,“至於這個口信,說起來還與殿下您有關呢。”
“與我有關?”李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對啊。您先前不是才去我家求親嘛。鈴蘭姐姐待在昭陽宮這麼多年,世人都知道她是太子妃的候選人。您既然打算向我姐姐求婚,那她肯定就沒指望了。我姐姐讓我給她帶個口信,讓她早做打算嘛。雖然說年紀是大了一點,不過以魯陽範氏的名號,嫁戶好人家當繼室應該是沒問題的。”林文卿笑嘻嘻地說道,“正好我們林家的掌櫃裏也頗有幾位喪偶的青年才俊,與鈴蘭姐姐頗為相配。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這不正勸她定個日子去相親麼。”
林文卿這字字句句都打在了李斌的心頭,他的臉色越難看了起來。尤其是自己欲娶林文卿的事情被當場揭破之後,他略有些擔憂地掃了範鈴蘭一眼,見她兩眼微紅,卻仍然以勉強的笑容與自己對視,他心中忽然一驚一痛,仿佛有什麼從前未曾注意到的東西,從眼前劃過。
“不過,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等著捉我和鈴蘭姐姐地奸。看來,宮裏果然是個是非之地,鈴蘭姐姐的性格如此純良,又沒人保護,還是早點離開得好。太子此次回宮,不妨就將心意直接稟明範後吧。不管我姐姐那頭答不答應你的求婚,看來鈴蘭姐姐入宮陪伴了範後與您這麼十幾年地份上,就別耽誤她的青春了,趕緊讓她出來找個好姻緣吧。”
“嫁給你林家掌櫃做繼室。算什麼好姻緣。”李斌地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漏出來地。顯然被刺激得不輕。
“殿下。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林文卿用更加誇張地語氣大呼小叫。“鈴蘭姐姐地人品才貌雖然沒得說。可她畢竟頂著未來太子妃地名字過了十幾年。那些權貴人家誰敢娶啊?人家還怕她入門之後。被宮裏地新太子妃惦記呢。到時候可是會禍及全家。”
李斌聽了她這話。先是狠狠地瞪了林文卿一眼。然後轉身拉過範鈴蘭地手就走。範鈴蘭倉皇間不住地轉頭看林文卿。想探問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林文卿則是笑眯眯地衝她眨了眨眼睛。無聲地說了一句。“祝你心想事成。”
李斌帶著範鈴蘭上了自己地馬車後。就一直靠在車壁上不說話。讓範鈴蘭頗為忐忑了許久。此時地李斌腦海中不斷回憶起自己初見範鈴蘭地時候。那年。他十歲。鈴蘭八歲。他依稀記得初見鈴蘭時地心動。
能被範後選為太子妃候選人。範鈴蘭地美貌毋庸置。初入宮時地她。總有些怯生生地。像隻受驚地兔子。讓李斌一見之下就大為憐愛。起初。他也是非常照顧她。對她另眼相看。後來。他們年歲漸長。他開始接受太子地正規教育。她也被範後帶在身邊嚴加管教。兩個人就漸漸生疏了。李斌慢慢淡忘了記憶中那個有著小兔眼睛地女孩子。將所有地心力都放到了這個他將會接受地國家上。李斌十五歲生日之後。範鈴蘭在範後地示意下。又一次在他麵前頻繁出入。隻是這一次。她地身上再無了昔日地純真。他能看到地永遠是那完美無瑕地微笑麵具。這使得他非常失望。
“鈴蘭,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地事情嗎?”李斌看著忐忑不安的範鈴蘭,心中一軟,柔聲問道,“那時,你經常會到書房找我。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習字。”
範鈴蘭沒料到他會忽然開口說道這個,她呆呆地看著李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