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棣,快下來,你就不能學學人家見慈老實點?”
“見棣,這拳出的不對你看看見慈那個。”
……
“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
“你瞅我笑什麼!?”
“沒啊,我看誰都這樣,看你跟我比較投緣吧。”
他一直都這樣,幾十年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這樣似笑非笑,罵他,打他,他還是這樣看著你淡淡的嘴角上揚,甚至他接任東峰峰主的那天他也是這種淡淡的微笑。
如今,這個笑容又浮現在見棣的……洞前。
見棣一瞬間有些迷茫,他對東峰的恨究竟是源自這張擰不碎的笑臉,還是來自師尊不念師徒之情將峰主拱手讓人的憤恨亦或是其他師長誇讚言語之下難以掩蓋的深深戒備?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隻知道恨這張臉,恨東峰是他幾十年來的習慣,每當殺死東峰的人,龍寺的人,甚至和尚,他都有一種快感,隻是這快感來的痛快去的利索。
也許,殺了眼前這人,那快感就會一直持續下去,跑?算了,哪還有這麼好的機會,難道讓我殺到東峰上去?
“見棣師兄,多年不見了。”見慈微微頷首,滿麵寶光,想必峰主的生活定然比自己東躲西藏的生活舒適太多了吧。
“事到如今還叫什麼師兄,虛偽的狗東西。”見棣將延蘇扔到洞裏大步走了出來站在洞口眼神之中露出些許猩紅。
幾股熟悉的靈壓在不遠處碰撞。
見慈嘴唇微微張開想說什麼不過又生生咽了下去搖了搖頭。
陰風驟起魔爪襲來,屍魔積聚幾十年的憤恨傾瀉而出。
佛光突現,千葉佛手橫掃揮舞架住魔爪。
轟隆一聲,二人同時後撤隻在原地留下一個深深的巨坑。
“多羅葉千手法你已大成,也好,這樣才能打的盡興。”見棣取下頸上佛珠默念法決化出一個個魔將舔了舔嘴唇。
見慈一見對方法器便知這法器煉製歹毒恐怕害人無數才有今時今日的威力低頭唱了聲佛號,猛然抬起頭來目露堅毅之色,雙掌合十。
一座丈八金佛從他腳下升起將他緩緩托起,見慈落在金佛掌心梵唱不斷,那金佛身後猶如孔雀開屏一盤化出一隻隻手掌確是千手如來之像。
見棣怪叫一聲全身冒出熊熊屍火帶著十八個魔將殺奔過去。
見慈大喝一聲:“頂上化佛。”千萬個金手揮灑而來迎擊屍魔。
一個是經年老怪精通佛魔兩道,屍火已至化境十八魔將力敵千軍。
一個是禪門大能佛法通玄千葉佛手可拿捏日月移山倒海。
二者皆是當世高手都有驚天動地之能佛光蓋頂火焰紛飛一番比鬥直把夏夜攪碎成白晝。
延蘇見外麵戰火紛飛不敢亂走躲在洞裏身上毒性緩緩發作漸漸身上漸漸開始抖動起來,好似害了傷寒一樣。
每當延蘇在夜裏感到寒冷之時總會有一雙手給他輕輕的蓋上被子,延蘇不自覺的輕輕叫了聲“師父”。
“為師在。”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延蘇耳旁響起。
延蘇猛的睜開眼睛,見嵐大師那略帶風霜卻不失風度的臉映入延蘇眼中。
“真的是您!。”延蘇感覺到見嵐大師身上熟悉溫暖的靈壓既知眼前不是幻覺,經此一番生死劫難猛然見到恩師的一刻全身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隻是緊緊抱住見嵐不肯鬆手。
見嵐靈識何其強大?靈識一掃之下感覺延蘇氣血不暢以為是這幾日飽受見棣折磨所致可細探之下又發現似乎有些不對。
見嵐一把抓住延蘇脈門臉上微微色變:“你中毒了?”
“嗯,是屍魔的一種奇毒,叫引三屍。”延蘇將幾日經曆簡短訴說一遍隻聽得見嵐大師眉頭緊鎖腸子幾乎悔青一時心軟讓延蘇到此險地。
不等見嵐大師說話,洞外嘭的一聲,兩股靈力浩浩蕩蕩的撞在一起掀起一陣碎石熱浪。
見嵐佛手一揮送出一股靈力將屍火碎石格在洞外,抱起延蘇走到洞口。
洞外二人戰鬥正酣屍魔靈識敏銳早已察覺見嵐潛入洞中隻是此刻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隻要將眼前畢生夙敵斃於掌下他雖死無憾。
見嵐心急眼看見慈鬥不下屍佛不願束手旁觀,將延蘇放到一邊接連打入三道靈力壓製延蘇體內奇毒轉念又怕延蘇被炸起的石塊亂飛的屍火所傷又在地上設了一個金剛伏魔圈。
見慈雖在激戰可也察覺到見嵐一番動作高聲叫道:“見嵐師弟替為兄壓陣即可,此番因果由我而生當由我了解。”
見嵐不願違背峰主意願按下心頭焦慮叫道:“峰主,這老怪在我徒兒身上下毒,莫要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