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方烈士(1 / 2)

霍仲問道:“道兄既然已想到了這些關節,是否已有了什麼打算?”

管智生沉思道:“九真十三劫確是麻煩,那十三峰的主人,修為亦非你我能夠抗衡的,更何況十三峰的門人弟子多不勝數,其中多是道術高強之輩,若說我們要硬闖,則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怕是連一劫也很難越過。若要功成,隻能智取,絕不能硬來。”

又道:“再者說那九真宮主人李岩,我在西方世界時便早有耳聞,這位李仙長道術之高可傳得邪乎得很,包括西方的帝釋天、極樂天這等人物也都自認為不是他的對手,若要勝他怕就得請西方主人親自出馬才成,可見他的修為,隻能以高深莫測來形容。我們與他交手,連偷襲的機會都沒有。”

霍仲聽他如此說,雙手一攤,接口道:“照道兄講,我們可是連一線機會也沒有了。”

管智生笑道:“天無絕人之路,所謂百密一疏,既便他是天羅地網也會有破綻,隻要查出他們的疏漏所在,計劃妥當,應可一舉成功。”

霍仲心想管智生道術高明、足智多謀,無論鬥智還是鬥力恐怕都勝於自己。去九真道盜寶可是命懸一線的大事,自己隻能更多聽從管智生的想法。

兩人商議來商議去,卻始終難以想出個萬全的計劃來。見實在是沒有思路,暫時分開各自冥想,順便照看下景嶽。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景嶽身體精神日漸好轉,但霍管二人探查後可知,其體內環境仍是混沌不堪,天頂之漩緩緩轉動,先天真氣蜷伏在身體四肢百骸之中,似乎十分倦怠不能動彈,死寂一片,毫無起色。

見此情狀,霍管二人出言安慰景嶽說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自會有辦法等等,對此,景嶽往往笑臉相迎,隻說自己無欲無求,順其自然亦同道法自然。但景嶽越是這樣說,霍管二人卻更加自責,但又無可奈何。

這一天午時,霍仲要閉關修習青蟒術,管智生叫上景嶽陪自己聊天。

管智生喜愛景嶽正是日勝一日。

景嶽是少年老年的性子,說話條理分明,不像個小孩子,原本和管智生這樣的老頑童是絕難相處的,但他天資不凡過目不忘,又兼勤於閱讀,所在他在道藏、術數、各類典故等方麵的學問堪稱博學,而這些剛好正是管智生最擅長的領域。聽管智生侃侃而談,景嶽一邊暗暗默記,也表現出難得的殷切之意,這更合了管智生的口胃。

一老一少二人,相得益彰,在一起多是說說笑笑,反而比景嶽與師父霍仲二人在一起時,氣氛更加輕鬆些。

這時剛好景嶽向管智生請教西方世界知名的典故。他自從跟隨霍仲以來,讀了許多關於極北之地的事情,霍仲也沒有跟他講過除了極北之地外,其他五方世界的事情,這更使他產生了極大興趣。他知道這神仙師伯乃是從西方世界到極北之地的,所以特意向他探詢關於西方世界的各種故事。這回管智生說的是西方世界史上傳頌的所謂三大烈士的故事,已說完了前兩位烈士。

景嶽聽管智生講到西方烈士的事跡,不禁悠然神往,道:“師伯,您剛才說到的祭弩勿浴血碎神崖、禹海獻祭生命的故事真是好,不知道那第三位烈士的故事又是如何呢?”

管智生拈著胡須,講道:“和祭弩勿、禹海相比,這第三個烈士卻是兩人而不是一個人,他們的作為更有另一番讓人肅然起敬之處。”

景嶽聽這第三位烈士居然是兩個人,也不插話,注目傾聽。

“這事要追溯到九萬年前,在西方世界東南部與中央鏡世界相近處有一片森林,森林無邊無際廣闊無垠,這森林生長的樹木主幹高有四十丈,樹圍須三十人回抱才行,鬱鬱蔥蔥,根繁葉茂,故而這片森林被稱為鬱林,有一群道術普通但善於漁獵的人聚居在這裏,因此而得名,被稱為鬱人。”

“在這鬱人之中有一對兄弟,哥哥叫鬱何,弟弟叫鬱奚,是鬱人族群中有名的勇士,他們既勇敢又富於俠義,平時就急人之難,隻要遇到不平的事,必定要去管一管,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被推舉為鬱人的領袖,他們能夠主持公道,被幾乎所有鬱人擁戴,他們兄弟在鬱人中乃至西方世界東南部都被人傳為佳話。”

“有一天,弟弟鬱奚出門去獵殺夔牛,他追獵一千裏也沒碰上夔牛,卻在白河下遊救起一位落水的年輕貌美的姑娘,鬱奚把姑娘救醒後才知道,她名叫洗妹,再問她是哪裏人,洗妹則隻哭不說。當她知道救她的人是鬱奚時,才向他說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