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曲景之戰(1 / 2)

景嶽送走了十字坡結義諸兄弟後,登上清涼峰頂,望著山間的雲霧,群山空闊遼遠,極目望去,蒼茫一片。

景嶽回想起前日裏在乾陽宮中,丹華祖師與自己的一番對話,其中含意頗深,提及到了自己的諸多弟子,也說到了正氣宗門在燕淵國的地位,正氣宗門的由來發展和在極北之地一隅的故事,現在回想起來,將自己許多想不明白的人和事串起來,確有可以相互印證之處,心裏想著正氣宗看起來是堂堂正氣,但在私底下,卻是波詭雲譎,充滿陰險和奸謀,難道這就是恩師霍仲一再誇讚的極北十大宗門之一嗎?

心裏一直叨咕著“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八個字。

會期已到。

清晨,景嶽走下清涼峰,走向乾山主峰乾陽宮,一路上遇到許多各峰支脈內門弟子,大多都主動跟他打招呼,稱景師兄好雲雲,景嶽一一微笑還禮,周到細致。

待再到升龍大會會場時,天色已大亮,乾山主峰極高,乾陽宮座落在峰頂的平台上,時時會有雲霧繚繞到附近,所以曾有燕淵國人到此處後,回至國中說乾陽宮直似天宮般,一派神仙氣象。

諸峰各脈內門弟子俱已到了,各峰首領也齊聚在主台上,景嶽側目看時,發現這內門考較總決選畢竟不同,曲冠軍這個眼高於頂的家夥,居然也提前趕到,倚在中央台一側,雙眼望天,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雲牌響動,穿入雲霄。

主台主座上,丹華祖師忽然現在,袍袖招展,向身側站著的武喬點點頭,武喬會意上前一步,高聲喊道:“祖師有法諭,本屆升龍大會內門弟子大考較,最後總決選現在開始。”

滿場內門弟子聽著開始二字,嘩的一聲呼出聲來,登時場麵熱烈起來,所有人都在盼著這場大考較的最後一戰,諸人心情各異,有的曲冠軍的崇拜者希望他能夠取得大勝,挾十冠之威進入正氣院參修,有的反感曲冠軍者則盼著景嶽能铩一铩曲冠軍的威風,有嫉妒景嶽的希望最好這一戰曲冠軍直接誅殺了他,有對景嶽頗有好感的,則盼著景嶽能夠捱過曲冠軍的重手,最好能以弱勝強,取得最後勝利才好,眾人心思千差萬別,總是對這一戰關注甚深。

“請二位師兄登台。”中央台下一位內門弟子,向景曲二人道。

景嶽向他答了禮,並未炫技隻是普普通通縱躍上中央台上,站在下首,曲冠軍則身形不搖不晃,就在人眼前消失,下一刻則早站在中央台的上首位置,雙目微張似合,好像不屑於看對手一眼似的。

這場的主監是洛君,他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忽聽主台上丹華祖師道:“進入升龍大會總決選的內門弟子,都是我正氣宗的寶貝,今日台上較技隻考較修行境界和法門道術高低,不可性命相搏。”眾人聽丹華祖師突出此言,都是一愣,這升龍大會也會有千年曆史了,一直都是強者為王,不論生死的,可從來沒有這個什麼不可性命相搏的規矩啊,祖師這一回宣布是何意呢?

台下自然有人會意,曲冠軍修為境界和道法實力都遠在景嶽之上,若是性命相搏,不出三招就能取了景嶽的性命,丹華祖師這一招,分明是偏幫著景嶽的,主台上的九思院耿誌遠等三人臉上已現不悅之色,本來他們還惦記著借升龍大會曲冠軍之手,來取景嶽的小命,現在丹華祖師有令,可叫人大失所望了。

台上曲冠軍聽到丹華祖師這一說,雙目也倏的睜開了,臉現疑惑之色,複又看向景嶽,臉現鄙夷之情,似乎在說你也隻能靠著丹華祖師之令偷得一條命在。

景嶽也沒料到丹華祖師這一招,心裏也知道他是為著自己好,但從打心深處知道,神鐵還須神火鍛造,若說自己是塊神鐵的話,那這曲冠軍就是那把神火,他相信在與曲冠軍的生死搏殺之中,對於自己的修行和境界的提升,必定會大有裨益,如今被丹華祖師這一令束縛了手腳,反而有些不妙了。

雖然台上二人心裏都頗不樂意,但台下的十字坡兄弟們,卻將一直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

何衝望著台上二人,又望了望主台上的丹華祖師和師尊馮潭均,臉上忽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洛君飛到中央戊土台上,望著曲景二人,宣告了比試的規矩,最後又將丹華祖師剛剛的令諭強調了一遍,要二人謹遵不得違逆抗命,最後道了聲開始,使飛回主台陪同老師丹華祖師等人一同觀戰,中央台上隻留下曲景兩人相距十丈之遙,相對而立。

景嶽望著曲冠軍,雖然看了此人多場比試,目光交鋒也不止一次,但可以這樣麵對麵,如此近距離的對視,還是頭一回,本來一向覺得此人麵目可憎,今天細看之下,發現原來曲冠軍長相倒是頗為英俊,隻是他的作為和神情,叫人不大敢直視,所以反而忽略了他的英俊相貌。

景嶽拱手行了個禮,道:“曲師兄,清涼峰景嶽請教。”他這句話出口,即是邀曲冠軍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