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光華聽到墨龍的說法,雖然並不相信眼前的這兩個小輩,但現在翠竹還在人家手上,聽不聽墨龍說話,也由不得它願或不願意,隻能聽著,道:“你有什麼高見嗎?”
墨龍笑道:“老兄,高見我可沒有,低見倒是有一些。”
景嶽看它居然拿起腔調來,也很想聽聽它到底有什麼樣的主意,能夠說服得了七彩光華的。
墨龍存心要調七彩光華的胃口,並不急著講,反倒先和景嶽說起閑話來。
七彩光華知道它是有意來嘔自己,但小辮子被人抓在手裏,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它貴為仙魔大戰時留厚至今的上古大寶器,也是徒呼奈何,隻能任由墨龍在眼前做盡跳梁小醜的樣子。
墨龍也折騰得煩了,才道:“寶器老兄,你當年受了魔界的受害,又和原主人失去了聯絡,迷失在這五方世界裏,須知道天人隔絕的道理,就算你原來的主人仍在,除非仙魔大戰再起,你們是很難再見的,我說得對是不對?”
七彩光華沒吱聲,自然是承認墨龍這話說得不錯。
墨龍看它沒有出言反駁,繼續道:“再者,寶器老兄你受了魔界的魔尊的重創,既是不得不留在這五方世界裏,要恢複到當年的實力,但仙魔大戰距今有多少年月,老兄你比誰都更清楚,看來要指望著在這裏,要恢複到你當年的實力,可是比登天還以信了,你說是不是?”
它這話正好說到七彩光華的痛處,其實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狀況,聽到墨龍這樣說,它接道:“你隻小龍倒也有點見識,你們的什麼五方世界,在這億萬年裏,我見到無數的修道人還在你爭我奪的,想要在這兒稱霸,到那兒稱雄的,其實爭來爭去,爭得都是一片貧瘠無比的荒涼之地,我真搞不懂他們都在爭什麼?”還有些意思沒說出來,其實它想說的是,自己試了何止億萬年,早就知道了若要在這五方世界恢複到當年的實力,是再也休想了,所以到後來自己早就放棄了原來的想法,躲在這正氣院埋骨地也就是圖這裏的清靜,沒人打擾,卻想不到又再撞上了一龍一人兩個冤家。
墨龍聽它雖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回答,其實從它抱怨咒罵的的口氣中,已知道了它的意思,知道對方至少已開始上了自己的道兒,接著道:“依我看,寶器老兄你若想要恢複實力、重回上界與原來主人重逢,靠自己已是絕無可能,隻好依附他人之力才行,這還要看你依附之人,是不是天分夠高,有沒有飛升上界的根骨和潛力,最重要的還是這人的品質形格,要能叫你老兄看得上眼才行,你說是不是?”
景嶽聽墨龍繞來繞去,終於漸漸說到主題上了,但不知道墨龍要靠什麼來打動這眼高於頂的上古寶器之靈,隻是覺得這是頗沒譜的一件事。
七彩光華冷笑道:“聽你的意思,難道你這小龍或是那小賊,就是品質形格上質的人選嗎,你一條沾了些水土兩相的土龍,飛升上界還是有望,但到了那裏也不過是人家器盆裏的玩物而已,至於那賊小子,則更是不值一曬,就憑這也想叫我相信你們,真是好笑。”
墨龍鼓唇動舌,一心要說服七彩光華,道:“我這點道行來曆,自然入不了你老兄的法眼,但對我這兄弟你卻看走了眼,他可是大大不同。”
七彩光華“哦”了一聲:“難道他會是九天下凡的帝君不成?”說到這裏,笑了出來,笑中頗有嘲諷之意。
墨龍也跟著笑道:“我兄弟自然不是什麼九天下凡的帝君,但他是天生的九竅之身,這種形格想必你老兄一定是知道的,那可是貴不可言的形格,你若認了我兄弟為主,兩相配合,你助他他自然助你,將來你或有重登上界的希望。”說完龍止滴溜溜轉動,等著七彩光華回複。
七彩光華本來還不以為意,但聽到墨龍說到景嶽是天生九竅之身時,忽然吃了一驚,旋轉放緩好像是要看清景嶽的形格,知道墨龍是否出言相欺,它可不大信得過墨龍的話。
墨龍看出它的猶豫,道:“寶器老兄,你是上界的靈物,我怎會相欺,要知這五方世界億萬年來,真的能夠得道飛升上界的,如鳳毛麟角一般,可不是時時能夠遇見的,就算是當今五方世界各自的主人,也不敢保證自己就可以升仙得道,但我兄弟這九竅之身可不是假的,可是值得賭一回的。”
七彩光華半晌不語,忽然道:“小子,你上近前來,叫我看看。”它還是不信,要親自驗證了才行。
景嶽稍一遲疑,墨龍知道自己的話已打動了七彩光華,說道:“阿嶽,無須擔心,隻消叫它看下,它自然會心服。”
景嶽也有心要與七彩光華結交,若真能得它相助,對自己修行必會有極大好處,於是施施然走向井台,就在腳踏上井台一瞬間,七彩光華向前一湧,就將景嶽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從外人眼裏看來,景嶽就像是一下被光華吞噬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