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霧縈繞的山間一個紅衣女子正慢慢身上攀行著,回望她的身後,雲霧彌漫似真非假,已經看不清山下的景況。
紅衣女子到達山頂後通過一片茂密的梅花林子,正是深秋時分,可這裏的梅花卻已經開得漫山頂的燦爛。
紅衣女子在屋外的井邊快速地洗梳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才向屋內走動去。
“師傅,阿善回來了。”紅衣女子輕輕在房門上敲了三下。
“進來吧。”這是一位老者的聲音,輕穩、低沉之中又散發出一種慈愛。
“是。”阿善推開門走到老者跟前站定。
“阿善,想必此次布施糧米多有感悟?”老者緩緩調均氣息收了了功。
“回師傅,今年天旱,山下糧食顆粒無收,百姓不光受著餓,已經開始出現病發狀況,想必過些時日將會大麵積發生病變。生命可貴,卻要見它流逝於無妄之中。”
老者走到屋外的山崖邊,長袖一揮縈繞在山腰上的雲霧就消散開來,山下的景象頓時變得明朗。街上已經沒幾個行人,倒是都癱倒在路邊,第一時間等待著雨水的到來。
這場饑荒鬧到現在,已經陸陸續續餓死了好些人,皇帝昏庸無道,視人命如螻蟻輕賤,對此事不聞不問。
“阿善,為師不是不讓你救人,而是要你放下心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不是你我之力可為務須多執念,隨應天命才是,一切都緣吧。”
“是,師傅,阿善受教了。”阿善向老者拂了一拂,鮮紅色的衣擺和黑亮的長發在輕風的鼓動下飄逸非常。
“阿善如此慧根為師總算心慰,想必飛升也是遲早的事。”老者地摸了一把自己及膝的白胡子眼中甚是欣慰。
飛升嗎?這是每個修道之人的夢想,但不知道怎麼的,當阿善聽到這兩個字時隻想逃離,心裏隱約有些排斥,卻不知為何。
“說起來為師還得讓你下山一趟。”
“師傅敬請吩咐便是。”阿善回過神來垂下頭恭敬答道。
“阿善此次為師要你去野淩一趟。”老者的臉刹那間變得嚴肅起來。
“那裏出了血魔,以吸食人血樂,連周圍一帶的活物也難幸免,而今的野淩已是屍橫遍野。你此次前去務必要將血魔收服,以止他再殘害生靈,將它收服後一定裝進此瓶中。”
老者說完多輕輕抬起一隻手,手心往上一翻再攤開,傾刻間一個玉製的葫蘆瓶子便懸浮於老者的手心之上,微微將手指往內一收,那葫蘆便落於掌心之中。
葫蘆的外形與普通的酒瓶沒什麼區別,但阿善知道,這隻葫蘆可是師傅傾盡心血才曆練而成,集合了天地間的清正之氣,幾乎能洗滌世上所有汙穢。
“是。”阿善接過葫蘆,將它隱了去。
“此次前去凶險萬分,為師送你鎖妖繩以備不時之需。”說完老者的手中出現了一根大紅色的繩子,質地粗糙,與麻繩相似。
“阿善謝過師傅。”阿善雙手接過繩子細細看了一眼,然後將它縮小繞在手腕上。
“此事緊急你立刻騎為師的仙獸出發,務必早日趕到野淩救人於水火。切記,血魔嗜血且生性暴虐,對活物血液尤其敏感,不可讓它傷了你,否則魔性發作,恐難以收服。”
“阿善緊記師傅教誨。”
“玉粼頭。”阿善轉過身子,稍稍提高音量叫了聲,話音剛落長翼的大鳥便從屋後飛了出來,在阿善麵前停穩後趴下身子。
阿善走到玉粼頭身邊向老者拂身一拜,而後跳上了玉粼頭的身。
“此次前去,你要助阿善早日收服血魔,不可貪玩。”老者撫mo著玉粼頭頭上的毛,輕輕對它說道。玉粼頭聽話地點點頭,在老者身上蹭了一會兒直到老者再三催促才戀戀不舍地退後,然後發出一聲高亢地叫聲起身飛向天空。
事態緊急,太陽落山的時候玉粼頭才在一個幽僻的湖邊降落下來。
玉粼頭真的很會找地方,在荒郊野外找一處如此幽靜詳和的地方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