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阿善張天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去檢查雪狼身上的傷口,可是身邊卻沒了雪狼的蹤影。
“那狼嵬昨晚就已經離開這了。”老道說著話從樹上跳了下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玉秦子向阿善走來:“我說娃娃,老道我跟你說過雪狼生性殘暴,不會因為你救了它的命就感激你,就一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師叔,阿善救它不為要它感激,隻是好好一條生命斷送了可惜。”阿善沒有因為雪狼的不辭而別有任何的氣惱,輕輕地叫醒了玉粼頭。
“老道我真不知道是應該說你這娃娃心地善良呢,還是說你這娃娃愚鈍。”老道一個勁地搖著頭,對阿善的作法甚是不認同。
“阿善自知愚鈍,讓師伯見笑了。”阿善說著望向樹林的深處:“傷得那樣重,可不要遇見什麼仇家才好。”
到了野淩城門前,玉粼頭將阿善輕輕放下。
“小粼,你回去吧。”阿善摸著玉粼頭的腦袋輕輕說道。
“嗬——”玉粼頭在阿善身上蹭了蹭飛上天空後一下子沒了蹤影。
阿善看著玉粼頭飛走的方向淡淡地說“急著趕了一天,真是讓它受累了。”
“沒事,那小嵬子那一身多餘的肉,應該鍛煉一下了,瞧它平時那懶樣,這才飛多遠啦都累著了。”
走進城門,看著眼前的景像,感受著腳底的柔軟,阿善震驚了。
“聽師傅講過野淩的情況,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不曾想過……。”阿善盡量讓自己平靜地敘述,心裏已滿是悲傷。“怎可如此禍害蒼生,於心何忍?”
“我記得上經過野淩時別提有多繁華了,現在……哎,都是那殘惡的血魔,都把野淩糟蹋成什麼樣了……”饒是見慣了大場麵的玉秦子也心痛不已。
街道上麵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門頭都飄著白布,紙錢被吹得滿街都是,這樣的場景在餘輝的映襯下,更顯淒涼。
“啊——血魔啊——來了,又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炸開來,在空礦的街道上久久都未消散。
朝聲音的源頭看去,有一個倒坐在地的中年婦人,她的眼睛張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張開的嘴還未合上,寫著一臉的驚恐。
“師叔?”阿善不解,此時她根本沒察覺到一絲血魔的氣息。
“哎,看來你這身衣服可給你惹大麻煩了。”老道沒有理會尖叫的婦人,淡淡地向阿善說道。
阿善看看自己的衣服了然,然後向婦人慢慢走去,在離婦人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阿善停了下來:“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血魔。”
婦人見阿善越走越近驚恐得已經言語不知、行動不便了。正當她以為自己快死當臨頭時候阿善卻停了下來,然後和善地伸出手。
她清楚地聽見阿善對她說:“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血魔。”
婦人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相信她,除了婚嫁,有哪個正常女兒家敢身著如此妖嬈刺目的顏色在街上行走?
可是,當她正視阿善時,卻被她那臉上的和善與真誠打動了,猶豫不決間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扶起,此時還握住阿善的手不放。
“不好意思,我……”婦人急忙收回自己的手,不安的揉搓著。
“是我嚇著你了。”阿善歉意地向婦人拂了拂身。
阿善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著這襲紅衣會讓人覺得怪異,但是,莫名的就是這樣刺目的色彩讓她覺得安心。
仿佛身邊的一切都抓不住,唯獨這樣的妖冶的紅色所帶給她強烈的歸屬感,讓她倍感真切。
在阿善的記憶中,自己始終是一襲紅衣,從不曾偏好其它色彩,師傅也來說這是一種執念。
“這……是我自己多疑了,現在才剛日落,還不到血魔出來作亂的時候……報歉我……”婦人見阿善如此反倒為自己方才的無禮慚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