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焚琴少主真凶猛
雲償眼底有著深深的憂傷,望著雲商拂袖而去的身影,默不作聲。
“姐姐……”阿生的手覆上雲償的臉龐,“姐姐不要傷心,阿生不會離開姐姐的。”一語,直聽得周圍人要落淚。
兩宮宮主和段衍生之間的糾纏,宮門弟子自然都看在眼裏,此刻聽阿生這般說,不免為自家宮主感到悲戚,又莫名的歡喜。
雲償終於一笑,“阿生乖,姐姐也不會離開阿生。”
“姐姐,我們去學騎馬吧!”阿生靈機一動,突然從她懷裏探出腦袋,“阿生帶姐姐去玩!”
雲償認真的凝望著她的眉目,輕聲開口,“好。”不管眼前這人說什麼,她都無從拒絕,也不願拒絕。即使她之後恢複記憶之後,會說,雲償,我不愛你。雲償也不能拒絕。她不能自私的將這人拴在自己身邊,也不能自私的讓她一直停留在童稚年少。畢竟已經長大的人呀,想法和小時候是不同的。
雲償看了一眼阿生欣喜的小模樣,她這時候說永遠不會離開,長大了不還是隻念著她的納蘭?
相遇或晚,結局早定。莫非這就是雲償的悲哀?若是換了雲商,必是打碎一切也想換一個重來,可是打碎了,不也是將那人也傷到了嗎?雲償終究是雲償,心軟心善,難得的又深知人心,憐憫終生,唯獨不肯憐憫自己。
這也是雲商所恨。按雲商的話說就是,阿姐無故占著金山,心疼萬分,卻是要等其他人來采。她問雲償為何不爭,可世事弄人,當她鼓起勇氣要與人相爭時,阿生早已脆弱不堪。她又怎麼忍心再傷害於她?
尤其是,看到如今的阿生,笑容美好,能有這一段時光,是她費盡心力從閻王殿換回來的。能有這一段時光,縱是納蘭也該羨慕她了。
“姐姐!快來!”阿生早已跑到前麵,拉著一匹白色駿馬,向不遠處的雲償呼喊。“姐姐!你教我騎馬然後我們賽馬好不好?”
雲償笑容滿麵的臉有了一晃的僵硬,腳步微滯,心神一動,便來到了阿生前麵。語重心長,“阿生乖,賽馬一事,不急。”她還真的有些擔心阿生沒被她醫好,就被踩死在馬蹄下,剛學會騎馬便要賽馬,雲償頗感無奈,隻好嚴加看管。
焚琴宮有自己的賽馬場,多年不用,此刻也因了少主要學騎馬被收拾出來。不得不說,焚琴宮的底蘊委實深厚。若非雲償性子寡淡,做天下第一大派也綽綽有餘。
雲償搖搖頭,“阿生乖,鬆開手,馬兒要吃草的。”
阿生一身白袍,手裏攥著一簇鮮草在逗弄馬槽裏的白馬。“姐姐,你何時教我騎馬?”阿生回頭去問,不知又看到了什麼,精光一閃,便要走過去。
雲償芳心一顫,卻是前麵有人拉來一頭白象。賽馬場偶爾也會出現牛象一類的大型動物,用作交換馬匹。“阿生,來,和姐姐去學騎馬。”聲音溫柔動聽,讓阿生心中一動。眉頭一皺,似乎在糾結是要騎馬還是要騎象,但一見雲償笑得好看,腿腳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
雲償一顆心總算放下來,素手一提就將阿生提起,飛升跨馬。“阿生,記住這感覺!”阿生突然被雲償抱在懷裏,心髒撲通撲通的,落在馬背上,這才平穩下來。感受著風呼嘯而過,記憶裏,似乎她喜歡這樣馳騁,自由自在。
“姐姐!再快點!再快點!阿生要飛!”
雲償心腸柔軟,終是歎道這人還是個孩子。索性隨了她的心意,馬兒風馳電掣,若換了旁人興許還會有些膽怯,可越是刺激,白袍女子越是開懷。
焚琴宮在場的弟子無一不感歎,望著自家宮主笑得如沐春風,隻能在心中歎一句,孽緣呀!
她本就天資聰穎,學什麼都上心,雲償帶她馳騁,一遭過後,便能大著膽子要自己上馬感受一番。雲償隻是笑著,不動聲色的牽來一匹白馬。
白馬白馬,主人安在,白馬白馬,往昔何在?
但見一匹白馬威風凜冽,毛發光滑。恰是段衍生昔日坐騎,隨著主人出生入死,雲償有心,早就為她預備下來。“阿生,這是你的馬。”她說的認真,透著溫柔,一雙眸子柔情似水。這是你的馬兒,我為你保存至今,君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