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鴻感到很吃驚,這個人怎會對戰場形式這麼清楚?當時戰鬥場麵非常混亂,場地也隨著機器獸的左衝右突而更換了好幾個地方。這個人不但一直緊追著變化無方的戰場,而且冷靜地觀察戰場中每個人的表現。他有什麼目的?
隻見這人像獵獸者一樣穿著一身盔甲,背後背著一把長刀,右腿外側掛著一把短槍。體型瘦削,麵容冷峻。頭發蓬亂,胡茬滿麵。盔甲上傷痕累累,露出在外的肌膚顯出一道道血痕。似乎是剛剛經曆一場長時間的戰鬥,還沒來得及休養。
“你是誰?”吳鴻問道。
“隻要你肯跟我,就會知道我是誰。”那人淡淡地笑道。
“為什麼要我跟你?”
吳鴻皺了皺眉頭,他現在根本不想跟著任何一個獵獸者。勇敢也好,懦弱也罷,自己根本就不適合幹這一行。勇敢不能當飯吃,最要緊的是抓緊時間找另一份工作,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賠了夫人折了兵,不但賣了命還拿不到報酬。
那些慘不忍睹的獵獸者們還會依之前的承諾把報酬打給自己嗎?希望十分渺茫。
“你先跟我去吃一頓飯,然後聽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聽完故事後再決定跟不跟我。”
“我……”吳鴻想要拒絕,但肚內咕咕作響,心想就隨他去吃飯聽聽故事又如何。便答應道:“好吧!”
吳鴻本以為他要帶自己去找一家飯店,誰知卻帶著他往深山裏麵走。吳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剛要推辭離開,卻聽那人說一聲“到了”,停在一個山洞口。
“在這裏吃飯?”吳鴻皺眉說。
“這是我現在的家,”那人笑著說,“當然要在家中請你吃飯。隨我進去吧,雖然沒有城市中那樣的珍饈美味,但我弄的都是山中的野味,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洞內並不像外麵看起來那樣黑暗,裏麵靠洞口的位置用石塊壘砌了一堵牆,隻留著一扇窄小的門供出入。當門被關上時,便隔絕了內部“房間”的燈光。進了門,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恍如淩亂車間的空間,入眼盡是散落各處的機械零件,地麵和洞壁上糊滿機油,發出刺鼻難聞的味道。靠裏的位置看起來是生活起居空間,左邊是一張用木樁搭成的小床,右邊是一個簡單的灶台,油跡斑斑。整個洞室靠一盞吊燈提供光亮,連著吊燈的電線通往一個靠著角落的機器,看上去像是小型核電池。
整個洞窟充滿著原始和現代混雜的怪異氣息,似乎住在這裏的是一位現代山頂洞人。
直覺讓吳鴻感到那人不簡單,便又衝口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走到灶台邊上,打開電磁鍋開關,開始生火造飯。一股誘人的肉香從蓋著的鍋裏傳來,引得早已餓得暈頭轉向的吳鴻饞涎欲滴。
“我姓杜,這裏的鄉民都叫我杜野人。至於以前,”他陷入了回憶,“別人都尊敬地稱我為杜會長!”
“杜會長?你難道是……”吳鴻隱約覺得自己該對這個稱呼很熟悉。
“風雲會的會長,以前是,現在也是!”杜會長忽然露出一種憤怒的表情,眼放厲芒。
“你是杜淩雲?”吳鴻吃驚地睜大眼睛。
雖然吳鴻隻是一個小混混,但是對幾年前風雲會追殺前任會長杜淩雲的轟動事件,還是非常熟悉的。那是一場在正道人士看來像足一場鬧劇的黑幫仇殺行動,當時人人都樂見風雲會因內訌而造成的元氣大傷,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足夠實力欺壓正道會社。
杜淩雲停下燒飯弄菜的動作,轉頭盯著吳鴻,一字字地說:“你害怕我?”
吳鴻縱然膽大,但是麵對著這個雙眼放出狠毒光芒的**大佬,不免膽戰心驚。他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準備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