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徐浩正好也順利來到了某中心的樓下。已經是第二次來了,他的心情還是難免有些複雜。
不知怎的,最近他老感覺陳馨兒在刻意躲避著自己,她明明就在他附近,卻總是悄無聲息的一閃而過,她明明已經看到了他,卻總是沉默著一聲不吭。與她擦肩而過的感覺,若有若無,不太清楚。但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有時候,走在路上,就會突然發覺找不回原來和她一起相處時的感覺了。隻知道,走在路上,無聊的數著路磚的時候,腦海中總能閃現出她的笑容音貌。
徐浩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路,抑製自己再這麼無盡的想下去。說的嚴重點,不然時間真的要流逝光了。
乘著電梯筆直上升,到達三樓,電梯門緩緩打開。
徐浩輕手輕腳的走在寬敞的走廊裏,他的兩邊全都是一間隔著一間的練舞室,不是特別多,也不是特別少,他就穿梭在這兩排的練舞室之間,目光不經意的透過門上透明的玻璃,尋找著陳馨兒的身影。這裏的練舞室,有大間的,也有小間的,他偶爾能在某一間練舞室裏看到裏麵的人跳著各種流行舞,古典舞等等,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多心思停下來去關注一小會兒,畢竟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是想去找陳馨兒而已。
腳沿著熟悉的路線一直往前走,恰好在一間不大也不小的練舞室前站住。那是他們四小隻的固定練舞室。
練舞室的門虛虛的掩著,裏麵很安靜。總感覺這個情形有些熟悉,好像之前有見到過。徐浩悄悄的走近了一點,眼睛透過門縫往裏看。練舞室裏的光線有些暗,長長的落地窗簾遮蓋著窗戶,午後的陽光勉強能鑽進一縷來。那唯一的一縷陽光,柔和的灑在一個站立著的,安靜的背影上。一個女生,披著一頭
烏黑順直的長發站在那兒。那背影,好熟悉,似曾相識。
也許,剛開始,徐浩還不太敢確定是她。可,當音樂在下一秒響起時,他就已經毫不質疑了。
隨身音響裏放著動感十足的英文流行舞曲,原本還安靜的站在木地板上的她,在聽到音樂的那一瞬,迅速轉身,舞動了起來。她頭一次不穿那件白的不能再白的白襯衫,而是套上了一件簡單舒適的深紫色連帽休閑衫,稍稍過腰間,稍稍蓋住那條淺灰色的牛仔短褲。她側過身來,對著擦得光亮的鏡子,隨著樂音的節奏跳著new
jazz,她跳的很自由,很自在,舞步裏卻又不失一種潛在的規律。這與徐浩上一次看她跳過的舞蹈有所不同,這次的舞蹈明顯收斂了些,更加自由了些,更富有節奏感了些。一雙嶄新的帆布鞋,在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輕響。
那舞姿,那跳舞的神態,徐浩怎會不清楚那是陳馨兒,隻是已好久沒見過她,不禁有些感慨萬分——差點認不出她來了。以前的陳馨兒,一貫紮著兩條又長又散的辮子,白襯衫,藍色的牛仔短褲,鞋帶長短不一的帆布鞋。這一次見到她,感覺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其實之前幫她改造的時候,何嚐不是這樣感覺的呢。一想到改造,有關那天實施報複計劃所發生的事便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填充了整個腦海。
馨兒盡情的伸展著肢體,她的這段new
jazz的舞蹈,活潑而不失俏皮,又好像是在表達自己的某種情緒,總之,整體舞蹈看了讓人很舒服。絲縷的陽光勾勒著她的麵部輪廓,就看她這麼跳著跳著,徐浩竟也在她身上發現了能與慕容英不相上下的一種特殊的氣質,她也同樣懷有一顆熱愛跳舞的心。她跳的是那麼專注,認真,全然沒注意到徐浩已經來到了門邊。
一曲結束,她也跳累了,半跪著膝蓋著地,然後再跪坐在地板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徐浩推開門走了進去,由衷的鼓了鼓掌。
嗬,你也會為我鼓掌麼···陳馨兒知道是他來了,可並沒有抬頭,隻是垂下眼簾,盯著冰冷僵硬的木地板,不說話。
見她半天沒動,徐浩突然不知該怎麼開口說他來找她的原因,隻得說了一句:“跳的很不錯嘛。”
“嗬嗬,比起慕容學姐來說,我還差遠了呢···”馨兒勉強能夠勾起嘴角,眼睛始終盯著一個地方看。她現在隻要一看到徐浩,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他和慕容英待在一起的情景,每一次想起這些,心裏都異常苦澀。
徐浩隻好答非所問的轉移了話題:“啊,我可終於找到你了,今天早上我來這裏都沒見到你。”
“哦···所以說,你是想來找我談一談對吧···”她好似能看透他內心的想法,淡淡的說。
“嗯。”徐浩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他倆之間就好像隔了一層薄薄的膜,久久不去捅破。
要是時間再回到以前,她也許會說一句“怎麼又是你?”吧···徐浩心想。可惜的是,貌似再也找不回原來的那種感覺了。
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開口,陳馨兒便搶先說:“好吧,那天晚上···”她現在完全可以回憶起那天晚上自己喝醉酒到底幹了什麼事,真是一想起來就窘迫一次,臉紅一次,隻是不明顯罷了,“···對、對不起···對不起···”她把頭埋得更低了,話語還有些不連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