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查清楚了你還來問我幹什麼?她是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非要我親口對你說出來你才肯相信嗎啊?她是難產死的!難產死的!難產死的!”楚母尖銳的吼著,不能控製的情緒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恨意。
“是嗎?”他顯然不信。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信你媽?你懷疑你媽是殺人凶手?”
“……”楚雲深沒有說話。
“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楚母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離去。
楚雲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其實,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更何況沈奕天有心埋葬,不管是他還是沈雪融,都無從查起。前些天在他的家裏,雪融言語相激氣走了她,也沒有確實的證據,不過是根據以往的蛛絲馬跡炸一炸她而已。
今天,他也是如此。
“爸爸,你和奶奶吵架了嗎?”沈懷恩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
“……沒有。”
“我們回家吧爸爸,媽媽肯定做好了吃的,咱們回家吃飯飯,好嗎?”小家夥說。
“好。”
此時的沈雪融,已經從醫院裏回來了。
她是在廚房裏做晚飯,不過,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讓兒子自己出去玩,然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的身後:“你在做什麼?”
“你怎麼不聲不響的,走路都沒聲音啊?”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手一顫,湯勺掉進了湯鍋裏,滾燙滾燙的湯一下子濺了出來,濺到了她的手上。
“你怎麼樣,有事沒?”他急忙拿起她的手看,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幾個小紅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突然出現嚇你一跳,是不是很疼?我送你去醫院。”
“不過燙了一下而已,不用去醫院。”她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丟下一句“飯已經做好了,你把它盛出來吧”然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耳邊還回蕩著醫生的話:“沈小姐,你確實已經懷孕了,但是你這孕酮和性腺激素都太低了,可能是宮外孕,也可能是胚胎發育有問題。再加上你的體質本身不好,不過呢,你也別有太大壓力,現在都還不定性呢,孕酮低可以打保胎針,性腺激素在懷孕初期增長也是很快的,隻要隔天翻倍的增長,懷孕到十二周到十六周的時候能達到正常的數值,問題就不太大。後期定期做產檢,總之,你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她又想起了懷恩恩的時候,也是各種凶險,她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健康?
她的腦子裏亂極了,不經意的一瞥,看見自己的床頭櫃上有一個紫色的木盒。
她看了好一會兒,機械化的拿起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八音盒,裏麵正播放著那一首她最喜歡的《weareone》,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喜歡嗎?”楚雲深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門口。
“這是你的?”她傻傻的看向他,有些心不在焉。
“確切的說,是送給你的,喜歡嗎?”
她沒說話,靜靜的聽著這音樂,悠揚而熟悉的旋律,靜靜地散發著薰衣草的香味,她久久沉默。
他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走到她麵前來蹲下身,小心的握住了她的手,“雪融?”
“嗯?”
“不過是一個八音盒而已,你難道也要拒絕嗎?”
“……不是。”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低頭看著手裏的八音盒,是,不過一個八音盒而已,她喜歡的顏色,她喜歡的味道,還有她喜歡的音樂,當然不可能是巧合,這是他特地請人訂製的八音盒。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他小心的觸碰她的連,看著她迷茫的神情:“雪融,怎麼了?你是不喜歡?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手還疼?”
她搖頭,“沒有。”
近段時間以來,她很少這樣精神恍惚過,他一直陪著她,她竟也沒有拒絕。他有一種心慌,好像走不進她的心裏去了。
夜,漸漸深了,清冷而深沉的月光,籠罩著他們。
他不時的會低頭看她,她始終望著那個八音盒。
他不知她在想什麼,密密綿綿的親吻她的額頭,將她攬進了懷裏,“雪融,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你,我,恩恩,我們一家人去過另一種生活。”
“一種怎樣的生活?”
“一種,沒有金錢利益,沒有權利爭奪,與世無爭的生活,你願意嗎?”
“那你的媽媽怎麼辦?”
“她從來也沒需要過我這個兒子,我會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他輕聲的在她耳邊低喃,聲音溫柔的像是在說夢話:“雪融,別逃避我的問題,回答我,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