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回答的也很爽快,“不過離婚很麻煩,還有很多程序,還有若穀的監護權,你要不要跟我討論一下?”
“你在開玩笑。”他舍得把若穀給她?
“誰跟你開玩笑?”他把她從枕頭裏弄了出來,強勢的要她靠在他懷裏,拿起剛剛放在床頭櫃上的粥,“有一個條件,先把粥吃了,我就跟你商量若穀的撫養權。”
“真的?”她半信半疑的抬頭看他。
“真的。”他點點頭,緊凝這波光瀲灩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俊朗深沉的麵容,猶如了無邊際的深邃大海,掩藏著太多太多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她不知怎地,竟相信了他此刻的真誠。
這男人似乎永遠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此刻她的感覺,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肚子也感覺到餓了。從他手中拿走粥,坐直了開始一口一口的吃。
“很香吧?我都餓了!”他又湊過來說。
她壓根不理他。
等到她快吃完的時候,他自顧自的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你要是真想離婚,若穀的撫養權我也不跟你搶。除了一開始,自從我回來以後,我就沒想過跟你搶,不管他跟你跟我,他都會是在單親家庭下長大。再說,那天的事你也不能全怪我啊,那些照片寄來了,我看到你和謝英倫……我就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我潛意識裏不能接受那個孩子,我隻要想到那個孩子,我就會想到你和謝英倫當時的情景。你哭著對我說,如果這個孩子一死,我們就沒有未來了,後來你走了沒多久,我就後悔了。如果要你就必須要孩子,我寧可留下那個孩子,反正,他和若穀一樣,叫你媽媽,叫我爸爸就夠了。你為什麼不多等一刻呢?多等十分鍾,多等十分鍾也許結局就是另一個了……”
“孩子是你的。”
她忽然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吃粥的動作慢了下來,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
他愣住了,拿走了她手裏的碗,抽了兩張紙巾去擦她的眼淚,“你怎麼又哭了?”
“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和謝英倫什麼都沒有。”她又重複了一句,想到她那個可憐無辜的孩子,她悲從心來,眼淚掉的更凶了。他要去抱她,她狠狠的捶了他胸膛一拳,“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如果不是你不要他,他也不會舍得離開,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一邊哭著,一邊更用力的捶他打他,“我真恨你,冷傲風,我真恨你,真恨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恨你……”
他的心都被她哭亂了,哭疼了,狠狠的將她摟進懷裏:“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們再生一個,他舍不得離開,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們,我們再生一個,再把他給生出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心裏被她哭的亂糟糟的。
“你想生就生啊?我不給你生,我找別人去生……”
“不許!”他打斷她的胡言亂語。
讓她去找別人生?除非他死。
不顧她的反抗,他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住了那張又哭又胡言亂語的紅唇,把他內心所受的不亞於她的煎熬和折磨、還有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借著這個吻表達出來。
她哭的泣不成聲,嘴唇被他堵住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盡管心裏很明白,孩子的死不能全怪他,可是,她不知道該怪誰,隻要一想到那個孩子,她心裏就難受。
眼淚睡著臉龐滑落下來,融進他們親密糾纏的唇間,鹹鹹澀澀的味道狠狠刺著他的心。他無法讓自己停下來,將她摟的更緊,恨不得將她揉碎了,一口一口的吃進肚子裏去,讓她再那麼折磨他……
她已經哭的累極了,大腦也無法再思考什麼了,任由他吻著,任由他傾占她的所有意識。
一直過了好久好久,仿佛幾個世紀那麼久,她快要窒息了,他才終於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的警告:“不許和別人生孩子。”
“你管不著。”
“我是你老公。”
“你可以不是。”
這女人,越說越讓人生氣了。
冷傲風恨不得將她狠狠的蹂躪一番,但看她這副虛弱至極的模樣,他連碰一下都不敢大力。隻能緊緊的擁著她,在她耳邊低喃:“夜雪,你不是一個愛記恨的人,傲霜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你都能夠原諒她,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呢?”不止傲霜,還有唐佳,還有喬木,還有伊然,他們都把無謂的恨意和報複算到她身上,她可以不恨別人,卻惟獨恨她嗎?
“我不是不能原諒你,我是不能原諒我自己。”她幽幽的歎了一聲。
“那我們商量一下,你不要再恨我,也不要再恨自己,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他以為她是舍不得那個孩子。
“不要,我不想生了。”兩個孩子,她兩次經曆生離死別,她不想再承受那種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