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沒有喜歡過你,從來沒有。”他揚起眼眸,目光投向她的時候,眼中的溫柔光輝褪盡,隻剩一片冷冷淡淡的波瀾,再柔弱美麗的臉龐,也激不起他絲絲毫毫的漣漪。“回去吧,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別再讓關愛你的人為你擔心。”
他說著,摟緊了懷裏的女人。
“傷害?”
伊戀幹幹澀澀的笑了起來,“是啊,我已經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了,甚至為你廢了一條手臂,你對於我,卻從來沒有一絲絲的關心。”她的視線忽然移到了他臂彎下的裴夜雪身上,絕望的眼眸中透著一股複雜的神色:“我知道,我已經不配愛你,不配站在你的身邊……隻是不知道,如果她也和我一樣,甚至比我傷的更難看,你是不是還要她?”
“所以說,你不懂愛!”他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伊戀,走吧……”別再自取其辱了,蘇萊想這麼說。
愛個人,愛到這般沒有尊嚴的地步,誰敢接受這病態的愛?
伊戀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被弄上車的。
家門上,隻剩下了冷傲風和裴夜雪,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他把她攬到了胸前,手臂環在她的腰間。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水眸之中閃爍著一抹晶瑩,“冷傲風,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就是伊戀剛剛的問題,不過,那是伊戀的專利,她怎麼問得出口呢?想了想,她說:“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把蘇老送來?你有什麼陰謀?”
“你知道我有陰謀嗎?”
“一定有,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
“要不說你笨呢?”他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著:“今晚好好取悅我,我就就告訴你。”
“你……”怎麼總想那種事?
他笑聲更愉悅了,俯首深深吻住了她的唇,把她未說完的話全數吞沒在唇間。
蘇家的車子開走了。
伊戀忍不住回頭,看到他們兩個還站在那裏,他的手臂圈在她腰間,密密收緊,她的手臂環在他的脖子上,他們吻的難舍難分。
夕陽的餘暉把他們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慢慢的,重疊成了一個。直到車子漸行漸遠,看不見了,他們都沒有分開……
……—翩若行雲作品……—
“戀兒,吃點東西好嗎?”蘇老苦苦哀求著。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放到她麵前。
然而,她隻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手臂環著自己的雙腿,把瘦弱的身子縮成了一團,維持著這個姿勢兩天了,不吃不喝,不吵不鬧。腦子裏一直浮現那一對親密擁吻的身影,她多麼渴望,多麼渴望被他擁在懷裏的是自己,多麼渴望是自己沉醉在他醉人的溫柔裏……
可是,為什麼不是自己?
為什麼他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耳邊一直回旋著他的那句話:我沒有喜歡過你,從來沒有。
我沒有喜歡過你,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嗎?
她至今都忘不了,曾經,她為他種下滿園的無憂花,她站在無憂花下為他祈禱,希望他這一生都能無憂無慮,沒有煩惱。
他從樹上摘下一朵火紅火紅的無憂花給她,笑著說:一個滿腹心事的人怎麼能種的出沒有憂愁的無憂花呢?想要別人快樂,首先要讓自己快樂吧!
那一年,她隻有十五歲。
至今為止她都深深記得當初他的眼睛,他的神情,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