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子見有人打來,便禦起三山石,那石忽閃著綠光,其速甚疾,仿若拖著一道殘影,堪堪抵住了三人圍攻,但奈何圍上來的人數頗多,赤鬆子無奈,於懷中掏出一方小鼎,念起口訣,那鼎便起在空中急速見長,然後便“砰”的一聲將蘇何與赤鬆子罩在鼎內。
“這呆人倒也有些傻精,知道做縮頭烏龜!”其中有人笑罵道。
“來來來,把這破鼎抬開,揪出那個呆道人!”
說話間,一眾多人便上前抬那大鼎,但想來那鼎頗重,十幾人幾次用力竟沒抬動分毫。
“赤鬆子,千萬別開鼎!”眾人聞聲回頭,隻見殘龍道人狼狽的奔出結界,他那身暗紅舊袍此時已然襤褸不堪,露出其內被烤成焦黑的皮膚,而原來一頭長發也被燎的猶如雞窩。
殘龍身後,張輕熙環抱仙劍率著齊雲弟子踏空飛來。卻說這殘龍道人也是幸運,隻是被張輕熙的五雷正天法決烤成了熟龍,若不是張輕熙尚且有傷在身,殘龍道人豈能活著逃出齊雲教的五方駐地結界?
本來亂戰的眾人此時都停住了手腳,一些外道人員見正道巨頭到此早已是逃之夭夭,而有些正道散修也覺在此無用亦是自行離去,駐足留下者無不有些緊張、恐懼且神色專注的望向於半空中立定的張輕熙,就連齊雲弟子對他們已形成包圍之勢都沒有察覺。
張輕熙睜開雙目,頓有精光迸發,他環視半周,蓋因他乃是齊雲教掌律之人,已然養成威勢久矣,故而眼前眾人不禁膽戰心驚。
“念在爾等未有惡跡,歸還我教幼徒,放爾等離去。”張輕熙開口道。
“無量陀佛!”徐誆人一聲大諾唱起,“張首座,你那新來少年已經拜我為師,有眾人在此作證,大夥說是不!”徐誆人暗含鼓動。
“就是,就是!”一些唯恐不亂的修士附和道。
看著眼下又起的混亂,張輕熙眼神一掃,下方便立刻平靜,“徐誆人,若不是看在你本性不壞,而且又做過些許善事的份上,單憑你拜入煉神堂這一條我就可以將你碎屍萬段!休要聒噪,不然後果自負!”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徐誆人無奈諾道。
張輕熙遍掃全場,沒見蘇何身影,細聽之下,發覺那方鼎內隱隱傳出蘇何的掙紮之聲,張輕熙皺起濃眉,抬手一指,先前那尊十幾人沒能撼動的銅鼎被這一指點飛,顯出其內的蘇何與嘴角含血的赤鬆子。
“老道士,謝了!”蘇何掙脫赤鬆子走向張輕熙,被張輕熙身旁的周大明拉過。
張輕熙朝著蘇何點點頭,其後又隨手一掌,直把殘龍道人與卷須怪打的嘴角滲血橫飛十丈。
“擅闖齊雲駐地,此為小懲!”張輕熙留下話語,轉身帶著齊雲教徒離開,場中散修發覺再無所爭之物,也俱散去。
就在張輕熙等領著蘇何歸去之時,突然一道黑影衝破齊雲的防守,抓起蘇何,急速朝北飛去。
“好賊子,真是大膽!”張輕熙驚怒異常,一聲喝罵,徑直朝那人追去。
“師叔,師叔!”下方弟子呼喊道。
“守住駐地,等我歸來!”張輕熙的話自空中傳來,而其身影卻是早已不見。
蘇何此時被一蒙麵黑衣人抱住急速北飛,衝破的音障在耳邊炸的轟鳴,幸好那黑衣人在身體表麵布的有護體罡氣,不然二人身體必定要被紛亂的音刃割得支離破碎。
蘇何抬眼,隻見這黑衣人除了犀利的雙目與眼角些許的皺紋,其他的地方盡數被黑布蒙住,無法窺探。
“喂,大叔,你帶我去哪!”蘇何好奇的問。
蒙麵人驚奇的看了蘇何一眼,他聲音渾厚有力道:“我帶你去極北之地,那裏有我的洞府,你跟著我修行不知比隨著齊雲教那群道貌岸然的玩意要好上多少!”
“不,我不去!”蘇何皺眉賭氣道,“為什麼你們都要讓我學什麼道法,我就是不想學!我要去做將軍,在山上成天見不到人,做將軍可就好多了!”
“嘿,這可由不得你!”那蒙麵人嘿笑道。
“哼!”蘇何奮力的掙紮了一番,但奈何人小力薄,終歸無濟於事。
正飛間,突然,一隻大手迎麵撲來,而那蒙麵人衝勢甚急,隻聽他嗬了一聲,抬起右手也打出一掌,兩處法力對轟一處,頓時便劇烈爆開,那黑衣人便借著這波浪勁風朝後連翻了幾個筋鬥,終於在半空中站住了腳步,而蘇何卻被晃得頭暈眼花。
“我道是誰,原來是一聞你這個半死不活的賊禿小和尚!”黑衣人冷笑道。
“阿彌陀佛,縱然半死不活,也能攔你一陣!”一聞蒼老的身影矗立於荒野之中,夜風正急,把他破舊的一身僧衣刮得亂飛。
“那可說不定!”
蒙麵人左手攜著蘇何,右手一揮,虛無裏一柄大戟握在了手中,那戟朝一聞自上砸來,一聞見此式力大,不敢硬抗,於是使出四兩撥千斤的技巧朝一旁閃去,而那蒙麵人等待的就是此時,先前的一擊不過是一式虛招,他攜著蘇何,轉瞬飛出,大喝道:“小和尚,本座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