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明對蘇何道:“小師弟,無涯劍訣往往是入門第四年方可修煉的,因為這套劍術需要有靈力的配合才能施展出它應有的威力,你現在還不能散出靈力,如此一來,也隻能學到劍式,不能發揮出劍訣的威力。”
蘇何聽了,不禁有些失望,至微見他不說話,開口道:“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不能,先學著劍式,仔細領悟,日後必能一日千裏。”
“是,師父!”得到至微真人的鼓勵,蘇何又有了信心,但接下來至微的做法又把蘇何氣的頻頻跳腳。
隻見至微伸手在拂塵上拔下一根極細的絲線,隨手一甩那絲線竟然筆直的如一顆釘子般釘在了一枝翠竹之上,而後至微真人輕點一指,一片竹葉便從地上疾飛而起,掛在了那絲線的另一端。
看著蘇何疑惑的眼神,周大明隨即向他解釋道:“咱們太素峰一脈修習劍訣以前需要練習靜劍、動劍,主要是為了在以後的戰鬥中做到靈力浪費的最小化,這樣我們才能比別人堅持的更久,靜劍練習‘勢’,動劍練習‘準’,所以我太素一脈不出劍則已,出劍必中。”
蘇何聽了周大明的解釋,頓時仰慕之至,趕忙問道:“那怎樣練‘勢’和‘準’呢?”
至微一指那片樹葉,開口道:“十步之外,人隨劍動,劍隨彼動,製動為靜,靜由心生,勢由靜生。”
“也就是說,我就在這一直握著劍瞄準那片葉子,一動不動的做個木頭人?”蘇何聽了至微的話,十分的不滿。
“劍乃是利器啊,出劍不可誤傷,劍也不可輕取啊!”至微真人歎道。
“那我如何才算合格?”蘇何見至微要走,趕忙問道。
“人不動劍不動,劍隨物動,人隨劍動。”至微開口講了精義,指向那根筆直紮在竹子上的細絲道:“今後那片竹葉會變得越來越小,但你的劍卻要越來越準,哪怕最後上麵掛的是一根頭發,一劍之下也要將其如同劈柴一般劈成兩半。”
“這,這也太難了!”蘇何一聽之下,頭都大了,這可比讀書寫字要難。
至微真人沒有說話,有從拂塵之上拔下一根細絲,道:“大明,拔劍。”
說罷,至微隨手扔出,那根細絲頓時在空中亂飛,蘇何知道這是在給自己做著演示,於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隻見此時的周大明一掃往日平和憨厚的形象,他雙目如炬,眼光如刀,直盯著那根上下亂飛的細絲,接著,隻見從周大明身上閃出一道殘影,繼而,蘇何便看到了那根細絲在空中變成了兩根更細的絲線,滑落在地上。
蘇何伸手撿起地上的那兩根不可察覺的細絲,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微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有誌者事竟成。”說罷,至微轉身,帶著周大明走了。
蘇何抿著薄唇,心道,別人能做到的事,我照樣也能做到,決不能讓這牛鼻子老道小看了我!
他主意打定,扔了手中的兩根細線,拔出紫川,按著至微說的那些方法,舉劍橫肩,劍尖直指那片竹葉,但初時卻總是怎麼也不能把劍拿的絲毫不動。
就這樣,上午練劍勢,下午讀書寫字,晚上繼續嚐試永遠不可能成功的行氣法門,不覺間,時光在悄然溜走。
這天上午,蘇何橫劍繼續煉‘勢’,也試了幾次出劍,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同步律動,眼看時至中午,蘇何越來越煩躁,最終氣的把那劍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通。但就是這一通踩之後發生了變故,那柄‘紫川劍’竟然‘刷’的一聲從地上飛走了。
蘇何當時就呆住了,而在不遠處打坐的至微卻是瞬間疾飛而起,閃電般朝那劍遠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師弟,剛才怎麼了,那道亮光是什麼東西,師父怎麼追上去了?”周大明從遠處跑過來問。
蘇何沒想到自己的劍也會離他而去,沮喪的說了一遍剛才的情況,一旁的杜防威微皺眉頭道:“這把劍竟然也有自己的意誌,我可從來沒聽說過,老三,你知道嗎?”
劉無典也思索了片刻,換做往日他早就嘲笑杜防威孤聞少見,但此刻他也在迷惑:“我記得《九界手劄》中說,隻有真正的仙尊佩劍才會有自己的意誌,難道小師弟的這把劍是至尊之劍,但是不應該流落到人間啊!”
“許是某種變故吧。”周大明也道。
很快,至微飛了回來,道袍輕揚,落在了眾人眼前。
蘇何一看至微真人手中空無一物,趕緊上前扯住了至微的袖子:“師父,師父,我的劍呢?”
至微真人輕輕地搖頭道:“它落在了劍峰,該回來的的時候自然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