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大會結束後丹雲山歸於平靜,由胥崇一、冷月、非白、小蜜蜂、羽靈、戚蒙兒以及一直央求要同行照顧國主的歐陽淩少,他們七人組成隊伍擇日下山尋找天靈。冷月雖是號仙令的執掌人可讓各門派精英加入,可她知道此行凶險不想連累無辜,而自己已經執掌號仙令自當一馬當先。胥崇一知道此次下山必然要曆經劫難,尤其是手持引坤劍的冷月必成眾矢之的。
冷月好不容易把小秋哄睡著了自己毫無睡意,明天就要下山了,在丹雲山的一個月時間她完成了人生的蛻變,她交了那麼多朋友,也不再像以前那麼軟弱,她回憶起自己背著一把四尺長劍跋山涉水流離失所,她想起被虎奔提著飛來飛去的弱小,而這一切都改變了,她想告訴爹爹,女兒長大了,現在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為這個天下盡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她喜歡上了丹雲山,喜歡這裏的清靜和後山那個幽穀,想家的時候她總會跑去那裏依偎在那顆樹上。冷月越想越覺得毫無睡意,今晚夜色好美,出去走走吧。
凝風石上,一個男子矗立在月光下,微風扇動著他的袍子,背上幾縷揚起的頭發蕩在風中,他像是畫裏的神仙一般的安靜。胥崇一看到丹雲山下燈火闌珊,祈禱這一切的祥和景象能夠長長久久,他一生無欲無求,隻想盡臣子之忠,保天庭永安。冷月看得出神,不料被胥崇一發現。
“明天就要下山,這麼晚了你因何還不休息?”麵對胥崇一的眼睛,冷月總是不敢直視。
“可能舍不得丹雲山吧,”冷月說道,“尊上為何也還沒休息?”
“……”胥崇一沒有回答,依然安靜的注視著前方。
“尊上,小月有一事想請問尊上,”冷月低聲道,“第一天來丹雲山的時候,小月被青雲師兄攔住,尊上為何要替小月解圍,而且還教小月打開墟鼎?”
“看你也不像歹人。”胥崇一道。
“尊上是不是有很多心事啊?怎麼感覺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我爹跟我說了,苦是一天,樂是一天,所以啊,要勇敢樂觀的好好活著。”冷月說得天真。
“但願你能永遠如此。”胥崇一何嚐不想像冷月一樣。
“嗯!我生來就沒有娘沒有兄弟姐妹,還被當做不祥之人,我爹說這是天意也是宿命,但我從來不信,天要亡我,我便不從。”冷月堅強的說著。
胥崇一看著冷月,這個女孩雖然外表柔弱,可是內心卻無比的強大和堅韌,她不順天命,不甘壓迫,即使再多的磨難給她隻會讓她更加堅強,難道有朝一日,她真的會逆天嗎?胥崇一每每想起都會感到不安,若她是一個心術不正作惡多端的敗類那倒是好,他大可一劍送她歸西永絕後患,可偏偏她心存善念更有一股俠義之氣。
“對了,尊上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爹臨終前讓我到丹雲山,說我在這裏可以破除我們的家族詛咒,可我現在還沒有半點頭緒。”冷月顯得失望。
胥崇一微微一顫,怪不得她會無緣無故來到丹雲山,胥崇一回憶起當年的天庭之上,神色突然凝重起來,《萬世浮沉咒》是上古禁術無可破解,除非下咒之人灰飛湮沒……
“尊上……”冷月從未看過胥崇一發呆,倒也覺得新鮮,“嗬嗬,想不到尊上也跟常人一樣,也是會發呆的。”
“或許是天命吧,”胥崇一晃過神來,“小月,若是有人負你,你應當如何?”
“我覺得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啊,神仙有時候都會做錯,所以啊,要是不是特別嚴重的話,我會選擇原諒,再給他一次機會。”冷月道。
“若是老天負你呢?”
“我啊,老是老天負我,我就打到天上去,”冷月握起小小的拳頭,“哈哈哈……”隨後又大笑起來,調皮的說,“小小的我,能鬥得了天嗎?”
“小月,此次下山你要多加小心。”胥崇一冒下幾滴冷汗看冷月一副調皮樣像叮囑孩子一樣。
“有尊上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冷月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好熟悉,自己跟誰也這樣說過,對了,是虎卻。冷月用手在遠遠的距離用手遮住了胥崇一的眼部,“尊上跟我一個朋友好像啊。”
“噢?什麼朋友?”胥崇一問道。
“他叫虎卻,跟你差不多高,”冷月比了比,“跟你一樣不愛笑,話也不多,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他法術可高強了,”冷月說得眉飛色舞,“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不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冷月歎了口氣。
“相信你們還會再見的。”胥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