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魔老年級一大把,此時卻如一個犯錯的頑童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著。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的的夜墨也是突然眼角一酸,幾日以來長久的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全部噴湧出來。
“小姐,你沒有傷著吧?”七魔老擦了擦通紅的眼睛,雙手緊緊抓住夜墨的肩膀,“你這些天都是怎麼過來的?自己一個人在這充滿危險的荒蠻之地,一定十分危險吧?”
夜墨搖搖頭,哽咽著回答:“沒有,我從那山穀裏逃出來以後,一路向著遠方逃,後來,傷的太重,倒在一口靈泉邊,被一人所救。”說到這裏,夜墨突然想起了還沒有詢問葉邪天的情況:“對了,七魔老,邪天他去救你們了,你們見到他了麼?”
七魔老眉頭一跳,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一道不凡的身影:“你說的邪天是?”
一旁的空,也想到了葉邪天,有些驚詫地看向夜墨。
“回七魔老,他叫葉邪天,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族少年。他不但救了小姐,就連我們能夠活下來,也是此人所救。”一旁的海耶站出來向七魔老抱了抱拳,大聲彙報道。“此時,身旁攜帶著一赤一銀兩把寶劍。那把赤劍,血氣漫天,視其一眼,如同屍山血海。另一把銀劍,其劍芒如同電光,刹那間便遁形數十裏,此前從未聽聞這兩把劍的名號,但絕對是天兵柱上的神兵。”提起猩紅和刑虹,海耶臉上也是一片火熱。
七魔老和狻猊臉上一片錯愕,他們此時完全肯定,那個人族少年便是夜墨和海耶口中的葉邪天。七魔老頓時老臉通紅,他居然將自己和大小姐的恩人丟在那黑骨囚籠,逃了回來。
空搖了搖頭,出奇的沒有嘲笑七魔老,而是回首看向猊娜,經曆了死裏逃生以後,它現在隻想珍惜自己的家人:“猊娜,對不起。我沒有將紅陽珠帶回來。”
猊娜微微一笑,她知道空要說什麼,搖了搖後背,三個小金球一般的小東西從她背上滾了下來。“空,你看,我們的孩子……”
空一愣,隨即雙目通紅的看著金寶、金貝和鈴鐺。這是它的孩子,這是它的骨肉。可是它卻為這三個孩子的命運傷心。在這三個寶貝還在她們母親肚子裏的時候,因為那頭可惡的猰羭的偷襲,這三個孩子便受了先天胎傷,他為了這三個孩子不遠千裏在檮杌的爪子爭奪紅陽珠,可他還是來晚了,就連紅陽珠都沒有得到。
空低下頭,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三隻小東西,吻了吻它們的額頭。“嗯?不對!”空突然爭大了眼睛,為什麼它沒有感覺到孩子們的胎傷?它身軀一晃,朦朧的金光從它的血脈裏散發出來,得到的結果告訴它,它沒有感覺錯,它的孩子居然都健健康康的。
“猊娜,這怎麼回事……”它的眼中充滿了火熱和疑惑。
猊娜慈愛的看著腳邊的三個酣睡的小東西:“這,多虧了夜墨和那個人族少年。我誤會了葉邪天,與他交戰,隻是我不敵他。他看出了我們孩子們身上的胎傷。在夜墨的開口求情下,不計前嫌,治好了鈴鐺的胎傷,甚至還幫助它覺醒了先天神通。”
“你,你,你是說……他救了孩子們。”空如遭雷劈,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充滿它的胸腔。
“是的,他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夜墨聽了猊娜的話,不知怎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驕傲。“七魔老,空叔,你們見到葉邪天了麼?他幾天前便過去救你們了。”
七魔老和空此時心中隻有說不出來的複雜,七魔老抬手指向黑骨囚籠:“看見那囚籠了麼?他就在那裏……”
聞言,夜墨雙眼一亮:“真的麼?我們快去找他吧!”
“可是……他或許已經葬身在那裏了。”空聲音裏充滿了後悔和不甘,低下頭,不敢去看那噩夢之地。
夜墨一愣,隨即瞳孔一縮:“空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姐……他說的話,便如字麵意思……我們的確遇到了那人族少年,也是他救了我們,隻不過,在那黑骨囚籠裏,發生了……太多意外……他,可能回不來了。”七魔老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居然做了懦夫,將自己的恩人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