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謂永恒(1 / 2)

“我讓它們的美停留在‘永恒’,這樣難道不好嗎?與其畏懼下一刻的醜陋,背負著恐懼活著,不如親手將它定格在手心。”

夕色的眸子轉向艾菲,明明透露著徹骨的寒光,卻讓艾菲覺得那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悲哀。避開那雙眼睛,艾菲將目光落在依然盛開著的藍玫瑰上。

她不是聖母,聽到這樣的話也不會像小說中的女主角那樣,去擁抱這樣一個悲傷到令人心碎的人,抑或想著改變他扭曲的思想。

相反,艾菲覺得維斯特這種內心陰暗的人很可怕,和他呆在一起就如同在身上栓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讓她陷入萬劫不複。“你的殘忍美學我不懂,我隻知道生命有綻放就有終結,隻有不停的循環改變才不至於乏味。而且我能確定,你繼續這麼陰鬱下去遲早頭頂會長蘑菇。”

嘴上這麼說,心裏依然是疼的。

“蘑菇?虧你想得出來。”維斯特頓了一下,鼻腔裏發出一聲輕笑,半抬著眼睛看不出情緒地望向半掉在欄杆外的人,手中依然不停的把藍玫瑰捏碎,讓花瓣沿著陽台散落下去。

艾菲看著那些可憐兮兮的花瓣從她身邊墜落下去,心裏的刺痛又加重幾分。

不想讓情緒表露出來,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裝出哭喪的表情道:“能先讓我上去嗎……這樣吊著好難受。”

虧得有安吉裏卡這身好皮囊,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澄澈如夜空般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水,換做以往,一自己那副大餅臉她是斷然不敢撒嬌賣萌的,撒嬌是美人的專利,土肥圓撒嬌給誰看。

維斯特錯愕地望著她,隨即化作無可奈何的苦笑。

罩在白色手套中手伸向艾菲,握著她的手往上一提。感覺身體一下子輕盈了不少,腳下稍一用力就攀上了上去。踩在陽台的邊沿,剛穩住身體,艾菲一抬眼,呼吸就滯住了。

隔著繞滿花藤的白石欄杆,維斯特的精致到令人窒息的臉近在咫尺。為了保護她,他虛摟著她的背,彼此手指糾纏,使得他們的臉貼得異常的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對上那雙夕色眼眸,艾菲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氣氛變得旖旎而曖/昧。感覺背上傳來一股迫力,壓迫著她和維斯特的臉越來越貼近,幾乎到了鼻尖貼著鼻尖的程度。

艾菲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身體完全不能動作。心底有些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然而更多的是期待,為什麼會這樣想,她自己都不明白。

時間被拉得無比漫長,艾菲仿佛能聽到心髒在突突地跳動。然而,維斯特的動作陡然一轉,在她以為彼此的唇瓣要貼在一起的時候,維斯特突然露出戲謔的笑容,修長的手指離開她的後背,在她腦後一攏,撚下一片藍玫瑰花瓣,隨後退回到最初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