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入道功法我已經修煉完前三十六圖了。陳無傷恍然說道。
修煉到了?旗木有些驚訝。想了想,旗木說道:明日我便帶你去修煉幾個月。
幾個月麼。陳無傷點了點頭。
入道功法是踏上修行路的必須之物,而一部完整的入道功法分為了三篇。吐納篇,清氣期修煉。氣海篇,靈台期修煉。感應篇,開竅期修煉。清氣時期根本不必擁有完整的三篇功法,旗老頭給陳無傷的入道功法也隻有吐納篇一篇。
入道功法,也許可以稱得上人類年輪中最偉大的奇跡了。正是有了入道功法,才使得人類可以和天地間的其它強悍生靈分庭抗禮。
世間所存在的入道功法浩如煙海,難以數計。可是所有入道功法放在一起良莠不齊,無法一眼明辨。絕世的入道功法可以慢慢使天資一般的人嶄露頭角,但垃圾功法卻會漸漸毀了一個天才。
有些人認為,修為高深之人所創功法便一定出色。但卻要看他有沒有開創功法法術的天分。有修為不出眾的修士創出過好評如潮的功法,修為絕世的人創出的功法也有誤人子弟的。
有些事要看緣分。即便同樣一種功法,天資相同的人修煉了也會天差地別。所以入道功法以及法術沒有很森嚴的等級劃分,隻是有些例子而已。
旗老頭給陳無傷的功法是由一百零八幅圖組成的,當初旗老頭讓陳無傷做過選擇。陳無傷既然選擇了修煉這種功法,便會修之不疑。
夜,緩緩降臨。天上明月高懸,星辰漫天。
商鋪後院有一座閣樓,此刻閣樓屋的頂上。陳無傷雙腿盤膝坐在那裏,進入了修煉狀態。
極夜,商城的燈火闌珊已不見。
陳無傷停下修煉,他小心地從胸前取下一塊玉佩。缺月狀的乳白色璞玉未經雕琢,卻玲瓏剔透,玉身上無半點瑕疵。但讓陳無傷如此在意的卻是因為這塊玉佩還是陳無傷的命中之物。
旗老頭說;這塊玉佩在我撿你的時候就在你身上了,一定要放好它。也許有一天你的家人會來找你。
陳無傷永遠都不會忘記旗老頭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
那是在十三年前的一個大雷雨之夜,旗老頭剛和其他修士鬥完法,受了極重的傷,於是他隻好逃遁。
那次他傷的實在厲害,逃遁途中,終於還是法力枯竭了。無奈之下他停在了途經的一片草原上。
那時已經是入秋之際,剛好趕上草原上的訊水期,兩個狼群正在爭奪草原的領土權。也許是因為過了這個地方再難尋找到這樣的樂土,兩個狼群的鬥爭異常激烈。鮮血染紅了落下的雨水。
那時,旗老頭突然發現了在兩個狼群激戰的戰場中間躺了一個嬰兒。狼群雙方生死搏鬥,那個剛滿月的嬰兒卻安靜地躺在狼蹄橫行的草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傷口。
看著這樣的一幕,旗老頭竟有些挪不開眼。心想若是他能躲過今晚的一劫便是與那個嬰兒有緣,他一定帶走那個嬰兒。但他心裏也是清楚的,這次鬥法對方有備而來,怎麼還會讓自己逃走?
那個夜晚也許真的是一個屬於奇跡的夜晚。敵人真的追來了,從草原上方經過,卻硬是沒發現旗老頭的躲身之處。
後來,旗老頭給這個孩子取名為無傷,希望無傷的一生都像那個大雷雨之夜一樣,一生無傷。無傷有一次好奇,問旗老頭道:為什麼自己不姓旗而是姓陳?
旗老頭的理解是;你不覺得陳這個姓氏很好聽嗎?於是陳無傷第一次見識到了旗老頭的任性。
月光下,陳無傷手中的缺月玉佩微微圓了一點。隻是陳無傷一直想著其他事,沒有察覺。如果他發現了,人生將會完全不同!
豎日清晨,天蒙蒙剛亮。陳無傷從夢中悠悠醒來,忽然聞到空氣中飄著濃重的酒氣。他心有所感立即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做一旁的旗老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陳無傷問道。
昨夜。旗老頭一口酒進肚,笑著說道。
你總是這樣。陳無傷嘀咕道。要說他的真的會在這裏待一晚上,隻怕葫蘆裏的酒也是不夠的。
日出已經開始了,天上東邊一片紅燦燦的。陳無傷不想反複這個問題,他望著日出道:昨夜我又做了那個夢···魂魄虛弱期就要到了。
時間又提前了?旗木眉頭突然一皺,片刻後道:兩生果是極好的養魂之物,隻差一個月就成熟了。無傷,你能等得了一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