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安花(1 / 2)

塞外的夜晚,寒風刺骨,寬闊的草原上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皎月高高的空中,顯得那麼淒涼,這個夜晚顯得無比漫長。黃愣愣的坐在營帳裏邊,手中握著那黃色的琥珀般的石頭,若有所思著些什麼。從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到現在,他也不知睡了多久,直至於現在的他沒有絲毫睡意。想著想著,他收起了晶石,隻身向營帳外走去。走到營帳外的他看到了一些士兵正在收拾著東西,他們臉上顯露的笑容似乎在突顯他的悲傷。他漫無目的地四處亂逛著,邊走邊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一切。他想著,為什麼這塊在夢裏的石頭會在自己的身邊,他不相信她的族人和深愛的靈就像夢裏發生的那樣就這麼突然的離自己而去了,但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夢的話,但這塊晶石卻又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的,這又如何解釋。一想到這裏,他就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將晶石又從身上摸了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晶石顯得格外的明亮,真不知道這是美麗的天使還是惡魔。這時他又想到,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為什麼自己又沒有死去,而是來到這麼一個陌生又奇怪的地方,陌生的環境,奇怪的人,這一切又是不是與這塊晶石有關?他奮力的搖了搖頭,接著麵露傷感,眼角也不自覺的湧現了淚光,他不相信靈和朝夕相伴的族人就這樣死去,但眼角的淚光證明了他其實已經接受這一切。突然他的身後出現一個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高大。黃猛地一個轉身,擺出一個獅子博兔的招式來防禦即將到來的危險。這對於原始人來說確實是在正常不過的姿勢了,但是卻嚇壞了影子的主人——公孫賀大將軍。黃見到是他以後就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招式,接著又自顧自的若有所思的起來。公孫賀很快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了神,雖然他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可對於黃的這一身神力確實還是有所畏懼的。他回過神後,一下就看出了黃的樣子十分憂傷,一副思緒萬千的樣子。他隨即麵帶笑容坐了下來看著黃,黃哪裏管他在做些什麼,自己還在想著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個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以後將何去何從,一個人的他又該怎麼生存下去。此時公孫賀刻意的有力地咳了兩聲,這兩聲倒確實是吸引了黃的注意力,黃木訥的看著他。緊接著公孫賀打出了手勢,他將食指指了指黃說道:“你是哪裏來的?。”黃不解的吱吱唔唔的發出了聲響。公孫賀又說道:“你是否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黃還是一臉癡呆的看著他。公孫賀望著這個一身長毛衣著奇怪的人,卻大聲的笑了起來,可能是感到呆萌的他是很可愛,又或許是出於得到一個天生神力的猛將而感到高興。笑罷他又做起了手勢,他指了指黃後又指了指自己說道:“你隻身一人,我見你也是無親無靠,以後你就跟著我去我家裏,如何?”說罷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拍的卻是十分的有力。黃雖然還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卻又有點半知半解樣子,拍了拍他的胸脯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傻傻的笑了起來,隨之響起的是公孫賀的笑聲。笑聲似漣漪般傳遍著草原。

到了第二天,陳昂拿著一套軍裝來到黃的營帳之中。瞄了瞄這個讓他丟盡顏麵的不知所謂的人,然後說道:“大人說,今日要你隨軍回長安,你得換上這軍裝才能與軍同行。”說罷以十分不屑的眼神瞅著他,黃站了起來,陳昂隨即麵露驚恐大聲說道:“你要幹什麼,我是公孫將軍副將,你不要胡來。”隨後黃麵帶微笑的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著又用力地拍了拍陳昂的胸脯。顯然他把這個動作當作好朋友之間的動作了,可這一拍可是把陳昂的肺都要拍出來了,陳昂急忙咳嗽了起來,慌張的逃離了營帳。黃傻笑的看著陳昂,用友善的眼光送他出門,之後他看著桌上的軍裝,好奇心十足的他開始擺弄起來。不到晌午時分,號角集結著大軍,大軍整齊的加入編列,黃也參雜在這其中,對於他來說現在去哪都好,或者說去哪裏都不太重要。就這樣他開啟了邁向長安的步伐。

經過多月的長途跋涉,終於大軍到了他們安居樂業的故土——長安。在這幾個月中的相處中,黃雖仍不能言語,但人們想要表達一些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天資聰穎的黃已經可以基本理解人們的一些手勢,並且在軍營中因為黃的可愛和直率獲得了大夥的愛戴。上至公孫大將軍,下至兵卒,無不以黃為樂為友,恐怕也隻有陳昂一人對黃還是心懷芥蒂罷了。大軍進城,人們無不歡慶將士凱旋歸來,雖然毫無功績,但人們慶幸自己的家人沒有在此次出征中與他們天人永隔。在黃的眼中更多的是眼前這些新奇的人和事,他左顧右盼,上下張望,時而衝著水果攤位大叫,時而對著人群吼叫,十足一原始人的風範。遊行過後,陳昂帶著他跟在公孫將軍的後麵徑直向公孫將軍府走去。說來這將軍府確實氣派,大門足足有一丈多至高,高高的門檻顯出了這府中人的尊貴氣派。府外屹立著的石獅子栩栩如生,嚇得黃誤以為真的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將軍府的大門早已敞開,迎接著公孫將軍的到來,門口站著的人大大小小共十幾人。他們風塵仆仆的走到了門口,門口的十幾人異口同聲地叫道:“老爺。”隨後一位裝束十分華麗的女子開始說話:“老爺這些天又消瘦了不少,定是在外受盡風霜了。”這女子全身從上到下都透露出著尊貴的氣質,從她衣著的華貴還有頭上的飾品都可以看出她的與眾不同,但卻不是奢華無比,身上還透露著一種樸素。若不見她稱公孫將軍為老爺,還真不覺得她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公孫賀笑了笑,說道:“夫人過慮了,毋須為我身體擔心。”隨後一旁的一位看起來十分趾高氣昂的少年開始畢恭畢敬的說道:“父親此次遠征,安然歸來就已是最好,母親您就是瞎操心,按父親這生龍活虎的狀態定能長命百歲。”公孫將軍笑著道:“就你小子最是油嘴滑舌,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可再有出去惹是生非?”這少年便是公孫賀大將軍那不可一世的兒子——公孫敬聲,長安城中的小霸王,人人避之不及。此時他收起自己的那一份傲嬌,低聲下氣的答應道:“父親,瞧您說的,兒子在您遠征的這些天可都是好好讀書修心呢。”公孫賀說道:“真是如此,再好不過,你今後可要更為刻苦努力,才能報答聖上。”公孫敬聲回應道:“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