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敬聲被捕入獄的第三天,公孫賀召集了他的食客門人在正廳議事。
被召集來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公孫賀所為何事。
公孫賀板著一張臉對著眾人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兒的情況了,我今日讓大家前來就是為了商討出一個辦法能替他將功贖罪,你們有什麼建議?”
在座眾人無不嘩然。
公孫賀看了看眾人:“我知道平日裏我管教兒子不嚴厲,造成現在的結果,如若我兒平日裏有得罪你們的地方請先暫且放下以往。”公孫賀一副懇求的樣子:“誰若是想出法子來救我的兒子公孫賀定當感激不盡。”
隨後一人說道:“公子雖然平日裏專橫跋扈的,但公子還不至於做貪汙之事。”
公孫賀道:“這件事我也感到很是奇怪,不管這其中是否另有內情,這都沒有比救他更重要的了。”
話音剛落,一人又說道:“陛下對丞相如此恩寵,何不去找陛下求求情。”
公孫賀又說道:“現在陛下都不肯見我,我又如何求情,想必陛下也是怕宮中傳出什麼風言風語的。”
“既然如此證明陛下確實對丞相還是寵愛有加的,想必公子現在定沒有生命危險,那事情就都有緩和的餘地。”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不想敬兒受苦。”說著說著,公孫賀就像要隨時大哭起來一樣。
這場討論將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公孫賀的那些門人們紛紛離開了正廳。但從公孫賀那依舊惆悵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的失落、無助、擔憂。可見此次的討論並沒有討論出什麼可以解決事情的辦法。
公孫賀極其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不斷地衝著天上歎氣。眾人紛紛離去之後隻有黃玄依舊站在公孫賀的旁邊遲遲不肯離去。
“黃玄啊,你還有什麼事嗎?”公孫賀無力地問道。
黃玄顯得十分的猶豫不決:“丞相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公孫賀著急的問:“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有話快說吧!”
黃玄說道:“數月前,公子曾找過我,讓我借錢給他…”
公孫賀問道:“他借錢做什麼?”
“在下不知。”
“那你可借給他了?”
“沒有,公子連續找了我一個月,我都拒絕了公子。”
公孫賀有些不滿:“那你為何不借呢?!”
黃玄吱吱唔唔地說道:“公子…公子要的數目我…我給不起,公子他…他要一千萬錢…”
“什麼?!”公孫賀倒吸了一口涼氣。片刻之後公孫賀又說道:“這麼說是在你借給他錢,或者說是你不肯將軍費給他挪用之後,他才在北軍挪用的了?”
黃玄答道:“我想就是這樣的。不過在下覺得很是奇怪。”
公孫賀說:“此話怎講。”
黃玄像一個偵探一樣的開始推理:“首先公子,他為什麼要挪用軍費,公子平日裏雖然專橫跋扈的,但他從不會為了錢而煩惱,更不會為了錢做出這種事。公孫家雖不說富可敵國,但這錢財也是這長安城中數一數二的了。那公子肯定是遇到什麼大事才急需這麼多錢,但是是什麼大事呢?”黃玄自問自答:“公子官至太仆,這勢力權利也可謂是極大的了。所以公子也不可能遇上什麼麻煩的才是。”
公孫賀對黃玄的推理聽的十分入迷。
黃玄一臉肯定的樣子:“想必公子定是受到奸人迷惑了!”
公孫賀似乎也恍然大悟:“仔細一想,這些似乎都是串聯好的。如果敬兒被捕是必然的,那就是有人從中作梗,也就是此案必定另有隱情,我若是去向皇上表明緣由重審此案,那定會還敬兒一個清白。”
黃玄高興地點了點頭:“丞相,事不宜遲,趕緊動身吧。”
公孫賀對著黃玄點了點頭:“好,我這就進宮麵聖。”說罷就叫來下人準備馬車。
二人一同走出了公孫府。此時門口早就備好了蓄勢待發的車馬。
公孫賀急匆匆踏上了馬車,臨行前對著黃玄說道:“若此行能順利見到聖上,那敬兒就有救了。”
黃玄說道:“丞相抓緊時間吧。”
公孫賀點了點頭,隨後就乘著馬車揚長而去。
黃玄目送著車馬緩緩離去,直到馬車消失在視野之中,正當他轉身的時候,突然有一神秘的物體飛至而來,黃玄敏捷地躲了開來,幸好這暗器似乎並不是刻意要傷害黃玄,否則這樣一個不曾防備的情況下,黃玄就算是再靈敏也恐怕躲不過它的親吻。
黃玄看了看陷在柱子上的暗器,隨後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然後大聲喊道:“是何人,何不出來相見,這般背地裏傷人,真不是大丈夫所為。”
四周一片安靜,而黃玄也實在感覺不到四周有任何人的存在,他隻好作罷。來到柱子旁邊毫不費力地拔出了深深插在柱子裏的暗器。看著柱子上深深的凹痕,黃玄心有餘悸地感慨道:“幸好這暗器不是插在我的身上,否者…”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觀察著手中的暗器。
他突然看到暗器的尾部帶著一卷小紙條,他不急不慢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拔了下來,然後將暗器放在了腰帶之中,然後打開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朱安世出沒在皇宮之中,請速去抓捕。短短幾個字卻給黃玄的心裏造成極大的震撼。
黃玄此時心裏就像是有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但紙條上的情況如此十萬火急也由不得他多想了,他收好紙條便迅速地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不一會兒他便趕到了皇宮之中,這驚人的速度實在令人難以想象。他立即召集了自己的虎賁軍命令他們加強在宮中的巡邏,並且自己親自帶一隊人在中華龍門附近巡邏著。
此時時間已過晌午,幾個時辰以來這宮中並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但是黃玄和他訓練有素的虎賁軍不敢放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這時皇帝與公孫賀來到中華龍門,他們悠閑地散著步,黃玄見到趕緊上前向皇帝請安。
“臣參見陛下。”黃玄邊說邊向皇帝行禮。然後轉向公孫賀:“參見丞相大人。”
皇帝高興地說道:“黃愛卿不必多禮了,朕都聽公孫丞相說了,朕也覺得公孫敬聲一事確有蹊蹺。”
黃玄興奮地問道:“這麼說,陛下答應會重查此案了?”
皇帝肯定地回答:“這是自然。”然後反問道:“黃愛卿今日帶這麼多人在這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