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愣了一下，笑笑說，“不會麻煩到你。”
戚明翾說，“那就好，我這人懶，最怕麻煩。我明天卯時走。”說完就進屋關了門。
顧惜失笑。既然這麼急於和我劃清界限，為什麼還要同意和我同行？真是矛盾的人啊。
笑容驟然消失，眉頭蹙起。剛才在幹果店的樣子……真的是她嗎？還是說那才是她的本性？
******
依舊是天還微黑的時候，戚明翾和顧惜就出發了。
很快，顧惜就發現戚明翾不再是向西去，而是改成了向北。“你改了行程？”
戚明翾吐了嘴裏的話梅核，說，“是。我們向西走了四天，已經經過了三個鎮子了，而我們在第二個鎮子裏暴露了行蹤。
那個店家收了我的銀子，自然沒有理由去報官。而他們是不會貼我的畫像來抓我。所以在昨天之前，他們是不會知道我們的去向。
而現在，再笨的人也該打聽到一些動靜了。再加上映真的話，他們一定會認為我是向西去伏虎山。”
“你確定林映真會告訴他們？”顧惜有些懷疑戚明翾的肯定。
戚明翾再次從身上的小袋子裏摸出一顆話梅放進嘴裏，口齒不清的說，“如果陶睿去問的話，映真一定會告訴他。
所以，我就用映真的話來設個套了。從現在開始，我們的行蹤不能暴露一點。不然，估計我會被抓回去。”
顧惜挑眉，“你會被抓回去？”
戚明翾說，“打個比方而已。”
顧惜笑道，“這麼說，你是離家出走了？”
戚明翾撇撇嘴，說，“什麼離家出走。都說了我從小顛沛流離的，居無定所，哪來的什麼家。”
顧惜的眼神深了許多，看著戚明翾沒有繼續問下去。或許，這個居無定所是真的。這麼多複雜的心思，是什麼環境造成的？
戚明翾不喜歡顧惜一直盯著自己，眼裏充滿了探究，於是揚了揚裝話梅的小袋子，說，“你想吃話梅就直說，我又不是不給你。”
顧惜知道戚明翾沒有明說，已經是很給自己麵子了。於是聳聳肩，笑著說，“可是我不好意思問小孩子要零嘴。”
戚明翾笑了笑，說，“沒關係，我不會告訴別人威名遠揚的安清王也喜歡零食的。”
顧惜裝模作樣的朝戚明翾拱拱手，說，“多謝賢王替我保密。”然後笑著說，“不過我還是不習慣和小孩子搶東西。”
戚明翾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悠然自得的吃自己的話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