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悅既沒有哭也沒有耍賴,更沒有將羅子君的照片滿世界發。他們已經都登上了去倫敦的飛機。
事情的結束很簡單,羅子君帶著麵具將那些警察與張烈等人全部放了出來,告訴他們凶手已經逃去無蹤。剩下的,就留給其他人去頭痛吧。
可以想見,各大報紙會用怎樣的驚悚的標題來報道昨天的事情——蜀山劍俠?上古神話?反正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會有。而在修行界,這也必然會成為各大門派追查的目標。
不過到時候他們會發現,事件的核心,羅子君,清悅,還有那個凶手,都已經消失無蹤了。
清悅在飛機上戴著深色的眼鏡,將她那超凡脫俗的眸子完全遮蓋了起來。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小女孩,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而在她旁邊的羅子君,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的麵容堅毅,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英氣,卻又絕不會讓人覺得咄咄逼人。
這年頭,長相英俊但是卻娘娘腔的男人已經太多了。放眼望去,男人最重要的氣概卻蕩然無存。
“真是越看你越順眼,怎麼樣,當我男朋友吧?”清悅輕聲道,“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外加吃香喝辣,你放過我吧。”羅子君好像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也輕聲道。
“切,不是男人。”
清悅轉過頭去,再不理他。似乎又將興趣移到了窗外的朵朵祥雲。
“想不想知道那凶手是誰?”羅子君淡笑道,似乎胸有成竹。
“不想,因為我知道你也不知道。”清悅連頭都沒有轉過來,隻是開心地用手遙控著一朵朵白雲,幻化成各種各樣的東西。
“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線索。”羅子君道,“足以把他找出來的線索。”
“哦,說來聽聽?”清悅有了點興趣,外麵的白雲失去操控,很快地散為一陣不規則的霧氣。
“他所使用的陣法,並不完整,所用的幽冥召魂術,最多也隻有全盛時一半的威力,以他的修為,法訣自然不會如此殘破。”羅子君斟酌道。
“沒錯,他必定沒有使出自己擅長的咒法。”清悅恍然大悟,補充道。
“對,但是為什麼呢?無論是誰,同時麵對你我二人的法寶,都不可能不盡全力。否則一不小心,就會神形俱滅,再不存於天地之間。”
“在這樣的時刻他都不敢施出擅長咒法,隻能因為他隻要一施出來,就有可能暴露身份,而暴露身份就一定會死。”清悅也是七竅玲瓏心,一點就透:“麵對我們,他隻是有可能死,若是暴露身份,就一定會死。隻有這樣,他才會拚命掩飾。”
“對!”羅子君讚同道,“像他那樣的高人,能要他命的方法已經不多,能夠讓他如此顧忌的,更不多。順著這點查下去,範圍已經很小。”
清悅深思著,她的閱曆還淺,識海中又沒有羅子君那樣的龐大典籍可供查詢,自然想不出來。
“還有,幽冥召魂術,誅神陣,都是失傳已久的法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羅子君又道。
“我聽姥姥提過,幽冥鬼王當年死於雁蕩山,但生前必定還有巢穴,隻是一直沒有被發現而已。”
“而擅長誅神陣的璿磯門已經在東海一役覆滅,他們的派中典籍自然也被收藏於本派洞天福地之中。”羅子君接著道,“那是在東海一座小島,外麵護島大陣非常厲害,直到今天也沒有聽說過有人破陣而入。”
“能得到這兩門法術,自然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豈止不容易,簡直難如登天。”羅子君鄭重道,“我師弟曾經用三年時間研究璿磯門護島陣法,依然一無所獲。”
“論天下藏書之豐,典籍之多,天行宗自然當數第一。若是你師弟都沒辦法,其他人就更沒有辦法。”
“所以,若要破陣,必定是當年跟璿磯門交好,或者至少清楚入陣之法。”羅子君道,“這範圍更小了。”
清悅忽然從身上翻出一個小巧的衛星電話,撥通之後低聲吩咐著什麼。
“哈,我還以為你會用西昆侖的神遊大法呢,沒想到還是用這玩意。”羅子君嘖嘖歎道,“飛機上可不能用電話。”
“你懂什麼?我這可是專用加密頻道。”清悅又笑道:“不出意外的話,等這陣風頭一過,就能找到他了。”
羅子君再不說話,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可神識早已經深入天行宗藏書之地,遍覽典籍。
倫敦,一座優美的古城,曆史悠久,更難得的是對於古建築保存得很好。常常能看見優美的或者莊嚴的宮殿,城堡,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