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馬賊(1 / 3)

大約半年之前,中洲大陸雄踞200餘年的青煙王朝發生了禍亂。

這一切源於號稱帝國史上第一將領的暴斃,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陸澈。雖然他人已經離開人世,但是他留下的那柄魔刀和傳說也許遠遠沒有消失。

隻是傳說已然難辨真偽,魔刀更是在禍亂中不知下落。

不過當下,號稱青煙王朝三大要塞之一的南疆玄穀關上,筆直豎立的越國旗幟卻無疑是真實的。

雄關之上,一位身姿略顯瘦削的中年將軍正麵朝著西南方,極目遠眺越國的十萬大山。身旁滿臉絡腮胡須的將領一副誌得意滿地模樣,隨著將軍的眼光,描摹著越國山川的脊梁。

就這麼定定出神了一會,忽然將軍大笑:“哈哈……”可沒有幾聲,那笑音便戛然而止,將軍麵帶悵然之色,緩緩籲了口氣。

“拓跋將軍,為什麼歎氣?”

“阿大,你自幼跟隨我,自然知道本將畢生的心願是拿下玄穀關。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拓跋真言此刻屹立在玄穀關上,卻絲毫沒有美夢成真的暢快。”中年將軍的語氣漸漸變得沉實有力,似乎定下了某個決斷。

那個被喚作“阿大”的將領,扭了扭肌肉虯結的脖子,眼睛一轉,說:“將軍是不是為沒有親手擊敗陸澈而遺憾?”

聽了這話,拓跋真言忽然又笑了起來:“哈哈……阿大,陸澈固然是蓋世名將,也擊敗過我越國數位大將,可是自本將執掌越國軍事以來,他便再未踏足玄穀的戰場。我們雖曾同活在中洲大陸,也各自鎮守兵戈交接之地,實際上卻早已不是同一時代。況且,陸帥在數十年前的亂局中闖出的神話,本將自問是遠不能及的。”

“那是為什麼?”

拓跋真言眼角微微凝結,似乎產生了一絲遲疑,他沒有回答阿大的話,而是反問:“阿大,剛才你從這越國十萬大山中看出了什麼?”

“大山?”阿大沒料到將軍會反問自己這樣的話,轉了轉渾圓的眼球答,“末將看到越國綿密山川中的險阻,其中的易守難攻不下這號稱青煙三大要塞之一的玄穀關。”

“哈哈哈……”這一次拓跋真言反而暢快地笑了起來。

“將軍我說錯了嗎?”

“沒有,沒有……”拓跋真言深深吸了口氣,徐徐說,“隻是你沒有看到玄穀關與十萬大山間的這片開闊平原,在這片平原上,源自青州的陸家軍縱橫馳騁數十年可謂威風已極。可是這片平原西南的越國十萬大山,和東南的荒原大漠恰恰形成了一個堅固的牢籠,死死地困住陸澈這頭猛虎。”

“噢……”阿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還沒有懂,如今陸澈離奇暴斃,陸家軍叛變,青煙皇帝與我越國建立盟約,夾攻玄穀關,曆時半年攻克。這一切看似是越國進取的機會,可是本將在這裏駐紮月餘,已經感覺漫長無比。”說著拓跋真言將一直扣在腰間的鉄盔戴起,道,“看著吧,青煙王朝當下的禍亂將遠遠不及日後這子母雌雄關上,風雲變幻。”

說完,拓跋真言轉過身軀,隔著生冷的鉄盔遙看一眼北麵一座小小的關隘。

那是被青煙軍隊占據的玄穀子關,它跟拓跋真言和阿大站立的母關相似,遙看如同被關間的山峰截斷,形成雌雄爭勢的局麵。

“阿大,我們為青煙皇帝攻克玄穀關的盟約已經完成,該是撤下越國旗幟,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時候了。”

“是……將軍!”阿大拱手參拜,迅速朝向待命的部隊揮動手中令旗,四處響起了呼應的號令聲。

這一刻,玄穀母關的堅固大門,再次敞開,隻不過這一次躍馬平原的不再是陸家軍罷了。

可陸家軍哪裏去了?難道在越國人和中都派遣的軍隊夾攻中,全都戰死了麼?

這一切沒有人能夠確定,隻是在玄穀正南的那片荒原上生活著一群土著蠻民,還有在國際交界往來的客商間流傳的各式傳說裏,有些許臆測般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