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
劉萬蒙圈了，想要說什麼，一張口卻又是一蓬鼻血噴出，染紅了他麵前的土地。
“神醫，他，他該不會是……”
劉武一直都在一旁準備伺候著，見到村長的慘象，他愣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畢竟眼下的情況對他來說並不算陌生，不對，應該說是太熟悉了！
當初他爹劉二大爺在檢查出癌症晚期來之前，也是時不時地噴鼻血的。
“看來，劉村長這次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啊！”
齊寧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劉萬，唇畔的笑容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諷笑意。
劉萬茫然地看看齊寧，又看看地上的猩紅血跡，下一秒，他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劉村長自己去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齊寧此時已經徹底褪去了火氣，笑吟吟地樣子怎麼看怎麼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很快，劉萬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劉武家的院子，那猴急猴急的模樣宛如他的身後有狼在追他一樣。
待到劉萬走了以後，齊寧看向陳蓮鳳等人，又開始調查這些村民患病的原因。
一般情況下，除非是類似CT市的突發核輻射，否則的話，癌症的形成都是要經過日積月累才會形成的，而形成的原因與這些村民平日裏的生活習慣息息相關。
齊寧原本以為在調查過村子裏的人的生活規律之後，至少可以查到一兩個村民們相同的愛好之類的，然而，調查了一圈他才發現，他想多了。
村子裏的人除了一些小年輕會在節假日或者是閑暇的時間裏去縣城裏逛街唱歌之類的，上了年紀的人一般就是上班吃飯。吃完晚飯之後，如果有精力的會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打個小牌。
剩下的一些老人則是冬天曬太陽，夏天乘涼。
而得癌症的這十幾個人裏，喜歡打麻將的有之，喜歡睡覺的有之，喜歡湊到一起聊天打屁的也有不少。
幾乎沒有全體相同的興趣愛好。
齊寧不禁蹙起了眉。
“齊寧……”
見齊寧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倪中天戳了戳齊寧的肩膀，在他的耳邊低聲道：“現在環境汙染的這麼嚴重，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
“環境汙染？”齊寧挑了挑眉：“可是，咱麼來的路上你也看到了，這附近青山綠水，環境還是不錯的。”
“也是。”倪中天不在說話了。
突然，齊寧腦海中精光一閃，倪中天提起環境汙染，不知為何，他就想起了冉氏燃氣廠。
雖然他不敢百分之百地確定村民們得癌症的誘因肯定與燃氣廠有關，但他還是決定去燃氣廠附近走一遭。
告別了村民們，齊寧讓倪中天和老趙在劉武家等他一下，他自己則是很快就消失在了劉家莊的盡頭。
燃氣廠距離劉家莊不算遠，就不到二裏路的距離，雖然因為要方便運輸的原因，冉氏在燃氣廠與下山的路之間修建起了一條連通所用的公路，可因為地形限製的原因，那公路九轉十八彎的，繞來繞去的很不好走。
公路上不時會閃過去燃氣廠運輸燃氣的車輛，為了掩人耳目，齊寧並沒有選擇從公路那裏去勘察，而是走了一條比較陡的土路。
這條路坑坑窪窪，雜草和枯枝遍布，很少會有人經過這裏，當然，就算是有人經過這裏，基本上也發現不了齊寧的存在。
齊寧在燃氣廠的附近溜達了一圈，機器運轉的轟鳴聲煙囪裏冒出的黑煙，以及一股混合著奇怪的氣味的水蒸氣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齊寧，這燃氣廠附近的環境汙染很嚴重。
不過，燃氣廠距離最近的劉家莊也有兩三裏地的距離，就算是這裏的空氣質量稍差一些，頂多也就是能夠影響到燃氣廠裏的工人，按理說，劉家莊的人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影響才對。
齊寧一邊在燃氣廠附近轉悠，一邊猶豫著要不要再麻煩蘇錦一下，請幾個專家來勘察一下這邊的環境？
突然，齊寧停下了腳步，他發現他麵前的一個大水池裏居然有一隻死青蛙。
不對，與其說是水池，倒不如說是一條河更合適，河的源頭就是燃氣廠，確切的說，這裏應該是燃氣廠的汙水處理池所在的位置。齊寧所站的地方是燃氣廠汙水處理池外，一牆之隔的牆內就是汙水處理池。
而在他麵前緩緩流動著的水，就是從燃氣廠的汙水處理池裏流出來的。
死青蛙……
齊寧蹙了蹙眉，從不遠處找了兩根枯枝夾起了那青蛙的屍體，又找了個袋子將之裝起來後，他的目光卻是遲遲沒有離開這條緩緩流動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