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秀聽說跟“和尚爺爺”連夜去蟒山,心裏樂開了花,因為她馬上就要見到大壯了。看他這些日子瘦了沒有?衣服勤洗勤換了沒有?因為他從桑洲走時,把叔叔的衣服穿著走的。侯天梅、李明珠囑咐田秀秀一路看護好爺爺,她答應一聲就連竄帶跳上了車。周玉開車順大道向西走。因為路上雪大,周玉不敢開快車。正在爬皇台鎮東長坡時,車燈照見路中央有兩個黑影,一人端著“雷鳴登”,一人手裏拿著手槍攔住去路。周玉點住刹車,田秀秀說:“八成有人劫車!”
呂方說:“拉住刹車,咱們下車,把車給他。掌握時機,先下他們的槍,再動招法.!”
周玉點點頭。周玉平時待人隨和,遇事沉著,柔中帶剛。麵對車前的兩個劫匪,他想用話語先穩住他們!把車刹住後,打開近光燈,這才慢慢下了車。呂方和田秀秀也隨後下了車。
周玉未說話前先哈哈一笑,說:“兩位兄弟,天這麼冷、夜這麼深了還在這裏執勤?”
這是一高一矮兩個中年人,高個子年歲較大,用手槍點著周玉說:“我們是順城便衣公安,正在追捕逃犯。所以要借用你們的車應急。怎麼樣?”
高個子手裏握著手槍,那個矮個子端的是“雷鳴登”獵槍。周玉一看心裏明白,哪有公安幹警用獵槍值勤?這兩人分明是假借“公安”之名行劫車之實。周玉故意慢吞吞地說:“既然是公安執行任務用,當然可以借給你們了。不過,你們要出示一下你們的警官證、持槍證。”
高個子說:“我們是便衣民警,不便帶證件,希望你們諒解。”
周玉說:“這就不好說了,你一無警裝警號,二無證件。我怎麼可以把二十幾萬元的車交給你們?”
矮個子馬上火了,端起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小心我把這車給打嘩啦了!”
周玉說:“你把車打嘩啦了我就不能開了,你也不能借了。其實,這車我也是借人家的!”
高個子說:“知趣的你們快走,別貽誤戰機。”
周玉嘴裏說走,身子卻不動。高個子不耐煩,上前推開周玉,拉開車門就要上車。田秀秀抓住時機,一掌把高個子的手槍打落,周玉順勢撿起一看,卻是一把“勃郎寧”,心裏更清楚了。高個子想不到這個瘦弱女子會向他出招。轉身揮拳砸向秀秀。矮個子見同夥手槍被一個女子一掌打落,端著“雷鳴登”衝過來,呂方把中山裝衣扣擰下一顆,二指一彈,正打在矮個子左眼,一聲大叫,忙用左手揉眼,右手端槍。突然覺得右手麻木,再看那隻“雷鳴簦”獵槍,已落在呂方手上。他顧不上眼疼,一抬腿就踢呂方,呂方用槍托順手一頂,把矮個子頂出兩丈遠,摔在地上。雖有雪墊被,可路邊的土石硬梆梆,矮個子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又衝向呂方,他想,自己白活三十多年,白練十年功,連一個糟老頭子都打不過。快貼近呂方時,被呂方彎膝頂胸,仰麵摔個仰八叉。呂方把“雷鳴登”放進車裏。這邊周玉和秀秀爺兒倆如同逗小孩一樣早把高個子擒住,擰住雙臂摁在地上。
周玉說:“爹呀,把他們塞進車怕不老實,用狠招怕傷他們,爹有好法子嗎?”
田秀秀說:“爺爺有妙招!”
呂方從地上拉起那個小個子說:“小子,打重了怕傷你,不捆你怕你太自由了。”說罷,用手在矮個子肩頭和大胯各拍一掌,矮個子“哎呀”一聲癱坐在雪地上,呂方順手一提,把他塞車座裏。接著又拍了高個子兩掌,也“嗚呀”一聲癱坐在後排。呂方讓秀秀坐在副駕駛位,自己和兩名“罪犯”坐在一起。
這二人嘴裏還在喊叫:“你們襲警、你們犯法!你們停止犯罪還可受到寬大處理!”
周玉說:“如果早停止犯罪,你們會得到寬大處理,看你們今天的表現你們可是個慣犯。最起碼你二人中有一人蹲過大獄。是也不是?你二人心裏清楚!喂,你們怎麼不說話了?你們拿‘雷鳴登’、‘勃郎寧’冒充公安,你蒙誰?”
二人聽了,知道自己落到行家手裏,隻有保持“沉默”了。
周玉手扶著方向盤說:“秀,剛剛你爺用的什麼招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