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小事而已!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謝子玉已然是開始大吃起來,聽龍兒有事要問便含糊的應許了。
龍兒眼睛眯成一條線,神秘兮兮地探過身來,腦袋離謝子玉隻有一拳之隔的距離,問道:“妻子是什麼意思?”
謝子玉臉色一紅,竟是有些慌亂,向後移了移座椅,勉強笑道:“能……能有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罷了。吃飯,好好吃飯,吃完了趕緊睡,睡著了明天好趕路。”
“哦,”龍兒無奈的坐下身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把從桌底下端上一壇女兒紅來,“我還有這個,他們說你一般不喝酒,不過我還是要來了。”
“他們?”謝子玉這才意識到很嚴重的一點,她不會是以自己的名聲跟縣裏人要來這些菜食的吧?若真是這樣,自己的臉都讓她給丟光了。
“對呀!”龍兒似乎不打算躲避這個問題,直言道:“這都是我托徐先生從大夥兒那裏拿來的,大家一聽你要走,都是送這個又送那個的,實在東西太多,我就隻拿了這點,把他們都打發回去了。來來來,快滿上,我聽說人間最好的莫過於美酒佳肴,這次總算可以嚐得一次了。”
聽完她這一番話,謝子玉心中暗笑,這女人倒是挺聰明的,想要把自己灌醉,然後對自己有所不軌。謝子玉可沒那麼傻,怎麼會上她的當呢?
“好!今天看你這麼高興,那我也就陪你不醉不歸!”
結局早已明了,最後醉倒的自然是龍兒。可不知為何,在龍兒醉倒的那一刻,謝子玉竟感覺龍兒本就沒有要故意灌醉自己的意思,而隻是自己的猜疑,一直以為她要這麼做。實際在龍兒的意識中,想必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危險罷了。
他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來到龍兒身邊,扶起她,將她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沒想到龍兒看起來不重,這醉倒後的重量倒是重了不少。
將龍兒架至床邊,抱起她,將其放在床上,蓋上被褥。
“龍兒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趕路。”
謝子玉將房內收拾幹淨,在地上打了個地鋪,這才熄滅蠟燭睡下身去。明天就要離開潘縣,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回到這裏。
清晨剛起,謝子玉已然是早早起身收拾東西,而龍兒則是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估計是昨晚喝太多,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
待到卯時,謝子玉才來喚她。
龍兒懶散地坐起身來,眯著眼,捂著發疼的腦袋一陣抱怨,“昨天你都沒這麼早醒,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叫我了。”
“我們還要趕路,現在已經算晚的了。”
在謝子玉的催促之下,龍兒極不情願地跟著他一起出門,擠身過道別的人潮,總算是到告別的最後一步,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告別的隊列中有老有少,更多的則是萬全學院的學生們,他們跪身在地,向謝子玉行跪拜之禮。
“師者為長,無機子先生此番離行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我等眾人定當謹記先生教誨,待新先生上任後,定會好生學習,以後也要像先生一般進京趕考,取得功名。”
“功名與否無關緊要,記住定要造福黎明百姓才是真。”
這是謝子玉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自己本就不求什麼,要的不過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夠再無貧賤富貴之分,這世上窮人太多,因為這些窮人窮,所以他們有的上山做了強盜,有的為了錢財逼娼賣女,再實在沒有能力的,隻得當了過街乞討。這樣的人實在太多,光憑謝子玉一個人的能力是遠遠不夠的,在他眼中,人人平等,這樣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
此次去皇城路途遙遠,若光靠步行恐怕要走五六天,謝子玉接受了縣裏贈送的快馬,帶著龍兒向皇城趕去。
第一天出發倒是碰到個好兆頭,路徑客棧並在此處借宿一宿,第二日繼續趕路。相其比較,第二天的路程並沒有第一天來的好,才行不到一個時辰,便下起了瓢潑大雨,似是老天有意這麼做,阻止他們趕路。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龍兒卻是要比任何人都歡快,仿佛淋雨不是什麼糟糕的事情,反倒是極其快樂的事情。謝子玉可就心煩了,整個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好不容易找了個破著天洞的破廟休息,嘴裏依舊不停的抱怨。
“這雨下得多好呀,你怎麼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龍兒倒是伸手想逗一逗謝子玉,拉著個苦瓜臉,真是好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