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再去外麵問問,看能否找到可以醫治的大夫。”
“不必了,”謝子玉應聲將陸管家喚了回來,“不用去請大夫了,準備些熱水過來,還有抓半兩茯苓皮、生薑一片、茱萸一兩,熬成湯,做好送來。”
陸管家聞言稍有遲疑,好奇道:“老爺,這大夫也並非吩咐過此類藥方,就這麼給小姐服下去真的沒事嗎?”
“陸叔,照我說的去抓藥做就好了。”
謝子玉的話自信滿滿,讓人不得不信,陸管家也是沒了辦法,既然主人都這麼說,那自己也就隻有照辦,隨即應了一聲,便退身吩咐下人們準備去了。
謝子玉附手輕按在龍兒的手腕上,細細診斷,雖說龍兒是凡人軀體,但她的脈象所表現出來的似是常人,又絕非常人,在脈象蓬勃跳動之際,有另外一種平息的跳動夾雜在其中。
“不過是一碗湯藥,你以為一碗湯藥對她而言能夠有效幾分?或許對其他人而言有用,但對她卻不一定了。”
門口傳來女子的話語聲,轉頭望去,立身在門口的竟是公主徐鸞,也不知她這個時候來是個什麼意思,剛才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公主此話何意?”對於徐鸞的到來,謝子玉並沒有任何的吃驚,早來晚來她總要來的,反正無論何時來都不重要。
見謝子玉說話絲毫不占禮數,徐鸞不禁為此生氣,怒道:“好你個謝子玉,見了本公主不行禮便也算了。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就是用這番口氣跟我說話的嗎!?”
“哦?那照公主的話倒是下官無禮了。請問公主,您這未行通報主人,便先行入院,並且是未經同意私自擅闖民宅,如此做法可就是以禮在先了?”
“你……”
這可就讓徐鸞氣得咬牙切齒,抬手直指謝子玉,口中卻是半天道不出話來。
“本公主好心好意來看你,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麼?”
“如此說來,倒還真是下官錯了。不過下官不勞公主費心,自家的家事下官可以自行處理。再說,這天色也不早了,還請公主早些回宮,免得到時候皇上追究起來,怕是要怪到下官的頭上不可。”
謝子玉這幾句答話的時間,從未正眼看過徐鸞一眼,都是一眼瞟過,就當是應了話,唯一擔心的還要算是龍兒。從虛弱到現在,她是絲毫沒有真正動過,完全都是依靠別人行動,更別說她什麼時候醒來了。
“哼!你心裏就隻有你這個妹妹,算我多管閑事!本公主就不打擾大學士照顧令妹,後會無期!”
徐鸞怒氣衝衝的便跑走了,陸管家隻能眼睜睜看著公主走,絲毫不敢上前阻攔,隻得回到房內詢問謝子玉。
“老爺,老爺,”陸管家走的急,畢竟是公主氣衝衝的走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老爺,公主她是怎麼了?怎麼好不容易見上老爺一麵就急急跑走了呢?”
“好不容易?”聽到這詞,謝子玉似是從中聽出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想了想,又問:“公主她等了很久嗎?”
“是呀,公主是辰時來的。早上老爺不在,老奴就吩咐公主先行回去,等您回來之後再行通知。可是公主說在府上等您,老奴也不好阻攔,就小心伺候在正廳。等到傍晚老爺回來的時候,當時情形有些亂,您身著也有些髒亂,若是通知公主,讓她見了,恐怕不太體麵。於是便等您換好衣裳之後,老奴才通知的,可公主剛過來沒多久,這麼氣衝衝的走了,老奴實在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管家的話不禁惹得謝子玉心裏一陣心堵,頗有些不是滋味,“算了,也沒什麼事。公主也就這脾氣,明日我到宮中再去向她請罪便是。”話說回來,也怪這徐鸞挑的不是時候,偏偏在重要時刻插嘴,該是讓她這驕縱的脾氣收斂收斂才是。
“對了,藥湯煮好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老奴這就去看看。”
應著謝子玉的話,陸管家再次退了下去。謝子玉轉頭凝望著躺身在床的龍兒,這丫頭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轉醒過來,真是不免令人擔憂。
夜晚,謝子玉總管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守著龍兒,而非是龍兒守看著自己。對於謝子玉而言,他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龍兒每天都要去和自己睡同一間房,又沒什麼特別的目的,何必非要睡同一個房間?
然而一直等到亥時,謝子玉也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一時困意襲來,便也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