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國是希澈大陸最東麵的一個島國,四麵環海,雖是島國但不知多少萬裏,物產豐富,立國至今也就短短一百餘年,但因環繞海邊,物產富饒而聞名,近年來戰亂平,商業發展而國富。
在大越國邊境小鎮三通鎮上,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叫喊聲,兒童歡笑聲,買賣人交談聲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一派祥和之景。
在主街道的一條小巷,正有一少年半蹲在路口,看著過往熙熙攘攘的路人,瞧其模樣隻是十二三歲,雖不算俊朗,但倒也五官端正,隻是身上卻太幹淨,衣服上打了許多補丁,在其麵前放了一個破碗,碗裏麵稀稀落落的放了幾個銅板,瞧著打扮,顯然是一乞丐。
拿起地上的破碗,仔細數數,已經有了八個銅板,少年看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斜,於是收起碗來。轉身向小巷走去,穿過巷子,又是一條大街,不複剛才的熱鬧,大多是酒家小吃之類,又因現在離晚餐之時還稍稍差點,故而人不多。
少年對這周圍的場景好似相當熟悉,不看周圍景色匆忙趕路,不多時,在一包子鋪前麵停下。
“阿濤,怎的最近好久沒看到你爺爺了”包子鋪的老板是個中年漢子,不高但很結實,黝黑的膚色透出一絲絲的健康。
“哎”那少年名叫李濤,聞言歎了口氣,原本有些低沉的表情更是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苦澀:“爺爺身體欠佳,可能是年齡大了的緣故吧,去看了郎中,郎中也束手無策,說隻能慢慢調養。”
說話間李濤接過包子鋪老板遞過來的包子,小心翼翼的收好,付了錢,正打算走就聽得劉叔喊道:“阿濤,等等,這東西你拿著。”
李濤回頭一看,發現劉叔手裏拿著一個小桶便奇怪道:“劉叔,這是什麼?”
“這是我叫我婆娘熬的一桶雞湯,你帶點吧,順便給你爺爺補補身子,也不知道老李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劉叔知道少年家的情況,心有不忍,無奈自身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其語氣中透著一股子真誠。
李濤聽聞身形一頓,心裏一陣感動與酸楚,原本其性格是不願受人恩惠,但想到家中爺爺的情況實在糟糕,於是說道:“謝謝。”然後就接過木桶快步的走了,他此刻心想的是若有機會,定然報答。
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那急促的腳步一點一點點的遠去,劉叔不禁感歎:“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之後就繼續幹起活來。
李濤接過雞湯,感受隔著木桶傳遞出來的溫熱,隻覺得爺爺的病又有了些希望,為了能讓爺爺快些喝到雞湯,不禁三步並作兩步,隻想快些到家。
原本要接近半個時辰的路隻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比平時快了有整整一倍有餘。
看到這破爛不堪的家,李濤隻覺得心裏一陣安心,隻有此處才讓其有了歸屬感以及安全感,記憶中自己就是要飯的,每天在街上遊蕩,冬天的日子是最苦悶的,有好幾次,李濤都以為自己要凍死,但是最終都挺了過來,就在自己認為這樣的日子會伴隨自己一生直到生命的終結的時候,爺爺的到來使得李濤生命中的灰暗出現一絲亮光,一抹希望。
爺爺本名叫李榮,原本是個流浪的行者,在五年前一次偶然中遇到了李濤,當時正巧著涼而得了感冒,正好遇到行街乞討的李濤,李濤感其可憐,不忍無視,於是便照顧起老人來,也許是本就命大,也許是李濤照顧有佳,老人竟然奇跡般的撿回一條命。
明白真想的老人知恩圖報,本想送些錢財,最後卻被李濤的善良所感,最後竟在三通鎮住下,這一住就是五年。
李濤原名二狗,說是原名,其實就是一群乞丐之間的稱謂而已,遇上李榮之後才得名為李濤,意為海浪之意,浪濤連綿不絕。
李榮雖是一個行者,但是卻知天文地理,琴棋書畫,對於很多人生道理更是理解頗深,在其教導下,短短五年時光,李濤已從一個不識半字之人轉變為一個通曉詩詞歌賦,論語哲理的文化之人,但不知為何李榮卻不允李濤報考秀才舉人之類,每每當李濤提起此事,李榮便異常沉默消沉,後來慢慢地李濤便不再提起此事,隻是安分的沿街乞討,求得幾文果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