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中倒有些疑問,晴兒你端莊大方,溫柔得體,又有如此美貌,絕佳琴藝,怎麼會流落到這煙花之地做了花魁歌女呢?”看她現在的情形已然是進入正題絕佳機會,芊芊當然不會放過。
“說起來怕讓公子見笑了,其實我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自幼喪母,爹爹雖對我百般嗬護,但為了讓顧家有後,隻得又娶了二娘進門。沒想到二娘進門幾年仍是一無所出,爹爹也認為自己可能命中無子,更加倍的疼愛我,還請來先生教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直到三年前父親意外的撒手去了,二娘便換了臉色,說我娘親體弱多病,根本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就死了,而我隻是他們從人口販子手裏買來的嬰孩,根本沒有資格呆在那個家,更別妄想分家產了,又找來老管家做人證,連夜便把我趕出了家門...”
“你那二娘也太狠心了!感情是為了謀奪家產故意這麼做的,你應該去官府告她才對!”半響沒說話的玉兒突然拍桌而起,想到她自己也是被狠心的二娘給賣到陸府當丫頭,好在遇到了這麼好的主子,才得以安安穩穩的活到今天。
芊芊看那晴兒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眼中卻隻有淒涼並無怨恨,心中不免有所懷疑,難道她根本不恨那狠毒的二娘?那不太可能,又或者說是她憑空捏造事實好博取同情?想到這種可能性,芊芊心中不免感歎,隨即朝玉兒使了個眼色叫她稍安勿躁,這才裝作柔聲安慰晴兒道:“想必晴兒姑娘也做了最大努力,隻是你一個弱女子,又怎能鬥得過那處心積慮的二娘對不對?”
晴兒此時卻是淚水奪眶而出,無言的搖了搖頭,卻把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一會卻又嗬嗬的傻笑了起來,倒把芊芊二人弄了個莫名其妙。
“兩位公子對晴兒如此體貼關懷,不由得感激涕零,實在見笑了,我且再敬二位一杯,先幹為敬了。”說話間又自往杯中倒滿了酒,再次向芊芊二人舉杯,一飲而盡。
“晴兒想必還有未盡之言,我先陪你喝了這杯,之後再聞其詳。”芊芊語畢也隨即幹了杯中酒。
“公子真是聰慧過人,隻是我二娘倒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我被趕出府後不久,管家大叔便追了出來,塞了些銀兩給我,說是二娘給的,還說隱約記起那年我爹是到杭州走商,回來的時候,就抱著才幾個月大的我...”
“啊?...”事情倒真是出乎意料,玉兒尷尬的吞了吞口水,想了想又辯駁道:“即使這樣,你二娘也不該狠心的趕你出門,害你流落到這種地方。”
晴兒臉上的淚珠還未幹,卻又被玉兒一番話給逗笑了,“那個家已經不屬於我,再呆下去也沒有意思,遠來杭州尋親也實屬渺茫,留在這裏也是身不由己...”晴兒說到這裏,倒是恢複了些神智,連忙拿絲帕擦幹了眼淚,朝芊芊側身行禮道:“晴兒酒後失言,擾了兩位雅興,還請公子不要怪罪,卻不知兩位貴客該如何稱呼,下次若再來煙雨樓,晴兒必定親身相迎。”
芊芊連忙抱拳道:“晴兒不必多禮,難得與你相識相知,我也不作隱瞞,那城北陸家莊便是我家。”
“原來是陸大少爺,晴兒真是受寵若驚,定要再敬您一杯才行。”見她起身就要倒酒,芊芊趕緊握住了她的手,不勝酒力的芊芊大小姐,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露餡了。
玉兒趕緊把酒壺接過放到一邊,卻眼看那晴兒也不急著抽回玉手,隻顧低下頭雙目含春的樣子,小姐明明看在眼裏,卻也不鬆手。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玉兒張大了嘴傻站在那,完全猜不透她芊芊大小姐此時的用意在哪。
“不,晴兒姑娘不要誤會,我排行老二,名叫陸奕。”
“啊?...”玉兒幾乎驚叫出聲...好在桌子底下那一腳示警。
“早聽聞陸府二公子飽讀詩書,溫文爾雅,沒想到晴兒有緣一見,今生無憾,且自飲一杯,公子隨意便是。”那晴兒自知配不上陸家門楣,想想自己雖曾是大家閨秀,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眼中竟再度含淚,心有淒淒。
“晴兒不必如此,你雖身在青樓,卻出淤泥而不染,身世勘憐。我已經打定主意,得先帶你離開這煙花之地,找個合適的地方落腳,事後自當盡我所能幫你尋訪親人。唯今日所帶銀兩有限,明日一早,還請晴兒姑娘過陸府一敘,家母寬厚仁慈,定能應允。”
“小...小少爺,你要替晴兒姑娘贖身?!”玉兒心中哀號!小姐會不會太衝動了!本來以為她隻是借二少爺的名義來這裏玩一玩而已,沒想到居然玩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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