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日,鹹宜公主下嫁唐中宗的女兒長寧公主與楊慎交所生的兒子衛尉卿楊洄。
清晨,駙馬楊洄進宮迎娶新娘,鹹宜公主大婚是件舉國歡慶,萬戶皆曉的大事,長安城的大道上,早已經鑼鼓喧天,彩旗飄飄。
“表妹玉環何在?”駙馬楊洄騎著高頭大馬,不忘向身邊的親信侍從問了一句。
“嗯,應該在後麵跟著吧?”侍從哪裏留意一個接親的家眷,他隻負責照顧好駙馬的行程。
楊洄下意識地回頭向後看去,隻見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一眼看不到尾,出門的時候太過於忙亂,忘記把表妹安置在身邊了,心中忽然閃過絲絲不安的情緒,他從心底害怕花舞這個女人的手段,擔心節外生枝。
此時的皇宮裏張燈結彩,香霧繚繞,禦席珍羞,杯籌交錯,大臣雲集,吟詠祝福,隻待駙馬上門。
迎親隊伍行至大明宮興安門前,駙馬步行進入大明宮,鹹宜公主早已梳妝完畢,著翟衣,翟衣是唐代嫁女的專用禮服,翟衣呈青色,衣與裙上均秀有錐雞,重疊成九層。其內為青紗單衣,黑白相間成斧形衣領,配以朱紅細絲的袖口、衣邊和前襟。蔽膝則根據裙色,用紅黑色作領邊,加繡花紋。大帶據衣色而定,穿青衣青襪,戴皮帶,著雙底鞋,佩緩帶、玉佩,兩鬢用珠寶金花裝飾。公主頭戴花釵九枝靜待閨中待嫁。
禮部的禮官按照漢代以來規定的迎親禮儀主持程序,即將開始時,一隻鴿子忽然飛至駙馬手邊。
駙馬知是信鴿,解下字條,展開一看,麵部露出驚恐的神色,他示意儀式暫停,僵立在那裏不知所措。
“駙馬爺,怎麼了?”身邊侍從不解地低聲詢問。
“速速將我的表妹楊玉環帶過來。”楊洄小聲吩咐。
“是!”侍從在數千人的迎親隊伍裏尋覓良久,才將楊玉環帶至身邊。
“玉環表妹,可有解藥?”楊洄拉著玉環進入新娘轎子內,遞過那張紙條問。
“紙上有毒,玉環可解。”八個小字映入玉環眼簾。
“表哥,以後不要亂動來路不明的東西嘛。”玉環笑道。
“哼,豈有此理,竟敢誑我?”楊洄猜測是花舞消遣自己,漸漸地回過味兒來,既然紙條有毒,為什麼信鴿沒事,自己中毒呢。
“哎呀,表哥,你的手……。”玉環驚呼。
楊洄低頭一看,拿紙條的那隻手已經變成了黑色,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心知中毒了,這肯定不是個玩笑。
“表妹,大家自己人,你讓花舞不要亂搞,早晨忙亂,忘記把你帶在身邊,並非有意。”楊洄害怕了。
“一早就把我忘了,如果沒這份提醒?是不是今天就敷衍過去了?”
“哪敢呀?表妹,求求你了,快給表哥解藥,時辰耽誤不得啊!”
“解藥就是鴿子血,每個時辰用一隻鴿子血生飲,十二個時辰痊愈。”
“侍從,速速取血呈上來?”楊洄從轎子內探出頭,將鴿子遞給侍從取血。
“哎,這樣喝的話,是求死的節奏!”楊玉環忽然話鋒一轉。
“表妹快講方法?急死哥哥了。”
“這回倒是學會認親了?”
“哪裏哪裏,見你第一眼就把你當親妹妹般待見。”
楊洄是聰明絕頂,口蜜腹劍的人,他不像鹹宜公主那麼死要麵子,這也是花舞要拉攏他的原因,隻不過楊洄這種人需要狠狠地教訓,痛,要入骨髓,入內心,一輩子留下創傷,才能讓他徹底折服。
“每次喝血,滿足三點要求,即可。”
“還賣關子,我地祖宗啊!”
“你的祖宗是隋文帝,不是我!”
“求你了,娶個老婆不容易,再說我們都已經結盟了啊!”楊洄掀開衣袖,看到黑色正在緩慢地向上發展,他就差給楊玉環跪下了。
“哼,沒個記性,非得吃點苦頭才知道錯,仔細聽好了。第一,不能讓鴿子血接觸器皿。第二,不能讓鴿子血涼了。第三,不能讓鴿子死。”楊玉環說罷,略帶壞笑地看著他。
“靠!當我白癡啊,讓人看到這禽獸的一幕,定會以為駙馬瘋了。”
“小心哦,毒氣如果走到心髒,神仙也救不活你,往小了說是你死了,往大了說是楊家的興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