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褘如遭雷擊,沒想到袁天罡親口說出並無袁守城此人。西遊記中分明記載有此人,而且此人與西行劫數有關。如果缺少此人,西行路上就少了一劫。難道袁守城也是佛教之人,隻是在那時變化外貌,來此作下因果。
陳褘無心辭賦,辭別了袁天罡,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內沒有一人,白天見到的老和尚也早已沒了蹤跡。
陳褘吩咐下人給自己做了幾個菜,準備了一壺上等的清酒,獨自飲用。心中也已有了計較,這老和尚必然是佛教之人。自己前世原是如來的二徒弟金蟬子,如今又是欽定的取經人,躲避怕是躲不了,倒不如直接麵對,等他再來。而且在這仙佛世界凡人命運如同玩偶一般,身家性命全在這些仙佛手中,當初紂王本是勤勉之明君,卻隻因為一首詩褻瀆了女媧大神,便招來了殺身之禍,國破家亡。即使當朝皇帝李世民,身為人皇怕是也不能幸免,如果其忤逆佛教,禁止佛教東來。怕是也要身死國破。甚至原來西遊記中佛教為了控製轉世後的金蟬子,親手安排一場場劫難,直叫人家破人亡。當真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陳褘獨酌獨飲,自己記憶裏這喝酒竟然還是第一次,而且從未開過葷腥。陳褘索性一次把這倆戒一次全開了。陳褘正等的苦悶,隻見從窗外射進一道金光,化作一個和尚模樣,正是白天見到老和尚。
老和尚身形現化,道。“阿彌陀佛,金蟬子,你可是在等貧僧?”
陳褘雖然許多酒下肚,卻沒有酒醉。老和尚從金光化作人形他全看在眼中,隻是陳褘有些不解的是,這老和尚的金光中有些許文字浮現,陳褘看出似乎是一卷功法,但時間短促,卻並未記個完整。
陳褘故作怒狀,道:“你是何人,竟然這般無禮,白天先是要陷害於我,這夜晚又來打算何為啊?”
“阿彌陀佛,金蟬子老衲乃是五方揭諦中的波羅揭諦,受觀音大士法旨來此度化於你,重歸我教。”
陳褘故作不信之姿。怒道:“你是波羅揭諦?我卻不信,我看你是哪裏來的妖魔,怎麼這樣膽大,竟敢冒充佛教揭諦!不怕佛祖的怪罪嗎?”
“阿彌陀佛,老衲確實是波羅揭諦。”波羅揭諦合掌口念佛語,身後佛光猛然大盛,隻過片刻又消散而去,使用的正是護體佛光的神通。
陳褘故意冷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會放光有什麼了不起,這種戲法大街上的把式藝人都會賣弄。”
波羅揭諦道:“金蟬子沒想到你轉世後如此蒙昧,居然都不能認出我教的護體佛光。”
陳褘心中冷笑,哥即使不認得這護體佛光的神通,也知道你是佛教之人。隻是佛教強勢,在其眼中世間凡人如同草籽一般。為了讓佛教能夠傳入東土,甚至挑撥人族戰爭,先是讓唐王李世民受難,又遣下十八羅漢救駕,這才有了西遊之事。而現在自己又未出家,前番又很是無禮,現在又何必與你客氣。
“老和尚說你是出家人,那可知道私闖民宅是什麼罪責。”陳褘道,語氣之中全是不滿之意。
“老衲也是為了眾生著想,實有得罪。現下隻想問金蟬子你一句,可願意脫去凡塵侍佛家?若是肯,現下便有一樁大功德送與你。”
陳褘心中明白,老和尚所說的大功德,定然是那西遊之事。隻是眼下,自己不過是區區凡人,沒有和佛教談條件的實力,絕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已經知道西遊之事。
陳褘故作不知,說道:“哦,你且說說看,是怎樣的大功德。”
“我佛如來處有三藏真經,可以勸人為善。你這南贍部洲眾生愚蠢,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我佛慈悲,願求一取經人曆經千山,度過劫難險阻到我佛如來處求取,度化南瞻部洲眾生。事若有成,保你得個金身正果。”波羅揭諦說的興起,眉飛色舞,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
“哦,確實是個好差事,隻是西天路遠,途中更多虎豹妖魔。咱不過是肉體凡胎的世間凡俗人怕是不能勝任。這長安城有法力的大師不在少數,我且向你推薦幾位,如金山寺分院的長老法明大和尚,修真悟道,佛道精深實在是個不二人選。如金山寺裏的法海大和尚,法力高強,福緣深厚,也是不錯的人選。這二人你可選其一,也可另外尋覓人選。”陳褘邊說邊觀察著波羅揭諦的舉動,尤為擔心其會突然出手。
“阿彌陀佛,這兩人確實與我佛有緣,但與此事卻無半分緣分。雖然西天路遠,道路艱險。卻是可以得個金身正果,有何不美。這世間凡俗之人,看似繁花似錦,卻不過匆匆數十年而已,總是躲不過輪回。”波羅揭諦露出一臉的惋惜之情。